大喜过望,一同告之梅文,梅文激动得双手扎煞,双手捧着脸,激动得要跳起来,“好事!绝对的好事!”然后双掌合于胸前摇晃,“向东,听到没?我们李家终于开枝散叶了!她是小桂梅,你知道她吗就是小时候肯流鼻涕的那个,石云生最小的孩子,我想你是见过的!”
“奶奶!这是咋办?”
“好办!一切交给阿拉!阿拉最喜欢操持这种事了,找媒人,阿拉的在行了,对!对!我要寻出压在箱子底一对宝石镯子,那是向东给我的,我要传给桂梅,我的东西,她不敢不要的啦!愿仁慈的上帝保佑阿拉们!”梅文激动得手足无措。
李家的女人们,大张旗鼓操持这件事,很快贾家沟满沟风雨,并搬出李百通,生辰八字亲送李家,还放下一块银元,李百通乐呵呵的,却没收。
梅文当时脸色难看,“咋地?看不起阿拉?阿拉还有的,是要给桂梅的,阿拉宁愿自己受罪,不能让桂梅委屈,她敢于挑战世俗,和阿拉当初一样……”硬往人手塞。
“老姐姐,你误会了,这不就是咱自家的喜事嘛?喜酒要喝的,你赖不掉的!”
“这个……这个……自然!”
“收好!”李百通把银元放她手里,并替她按下手,“你知道财不外露,别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要不然,又是麻烦!”
李宜忠听到这个消息,被深深震憾到:哟呵!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回忆回忆,好象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石桂梅那双深情的双眼,眼里有水,能淹死人,他拍拍手,这就木已成舟啦?到什么层次?也没什么动静呀?咋就……姚书红那张破嘴,头几天还在到处传播张国英如何如何夜闯李家,又什么天亮才走的屁话,看来言有虚,事有实,有人听说一向深居浅出的梅文亲临李百通家,请他批两人八字,听说大吉,是天作之合婚姻,哎呀,下手慢了些,让那小子咸鱼翻身,实在可惜!
午晚后,李宜忠象散步那样:散到石家,石云生的遗孀正在柳条扁筐里晒米,冷不丁看见李宜忠进来,就打声招呼。
“李队长,你大忙人一个,咋会来我家?孩子们都上工了!”
“老嫂子犯糊涂怎地?石桂梅咋回事?嫁谁不好偏要嫁给李建彬?他家地主成份你不知道呀?将来生个孩子还是地主?”
“孩子大了,我也管不着了,她自己认的,罪不罪的,她自己受!”
“嘿!嘿嘿!这不还没嫁吗?咋就成泼出去的水?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管啦?”
“咋管?吊起来打一顿?”
“你这是和我治气呢!我只是看不过眼,来关心一下!”
“那我该谢谢你!新社会新国家,人人自由我没法!”老太太这话里有刺,听着刺耳。
“这么说我是多管闲事?”
“不算!要不你就得多吃屁!你想不想多吃?”石云生老婆恨透了这人,枪里夹鞭,她笑了,这是报复后的快慰,舒畅。
“你牛!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还不信治你不住!”李宜忠如同丧家之犬,落荒而逃,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老太太竟然在院子里唱起了京戏,“我站在城头观山景,忽听得城外乱纷纷……”
“我叫你唱得比说得好听!……走着瞧!走着瞧!”李宜忠有些跌跌撞撞。他一爬上自行车,就象疯了一样,直往地里骑,“我叫你狗咬吕洞宾!狗咬吕洞宾!”风驰电掣,左纵一下,右晃一下。
曾经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