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厚着脸找的人,这上上下下,容易吗?你才干几天,就飞扬跋扈成这样,是,后槽坊曹真善会经营,这三年他的酒坊冒过烟吗?手艺人除干落净,能有多少赢余?周围的社员,对你的意见大了去了,连刘书记亲自打电话问我,我是横拦竖拦,总算搪塞过去,好事不出门,外事行千里,你吃下去喝下去那些东西留在肚子里?它们哪儿去了?”
“我感谢梁书记的厚爱,我浑了,我改!”
“你要不改,老天爷都帮不了你!你去吧,好好想想,你比地主老财都狠!”
沈冬秋没有喝酒,从梁修身办公室出来,象个醉汉,跌跌撞撞。天旋地转,太阳晃得他看不清东西。
“这不是沈主任吗?你怎么啦?”这是孙爽,那张红活圆实的脸,沈看不清了。
大病一场,许多天都看不到沈冬秋,他趴在自己冰冷的屋里,最初是瑟缩发抖,后来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半,才缓过口气,啃了块冰凉的饼,在傍晚时分,直接去他的政治恩人李建玉那儿,贾家沟许多人家刚燃炊烟,李建木正在推磨,林兰香在烧火,有段日子,两个美美粘在一起,如胶似漆,1964年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人们,又为自己的小日子忙活上了,我正是在那种休养生息的年份里,遵从上苍的旨意,带着希望,在某个我并不清楚的犄角旮旯里待命,准备着重修为人,我没有我父亲幸运,踏着烈士的血迹而来,许多人坚持那么说,生而为人,是亿万次因缘巧合重叠,才能来到人世界,生命可贵,不可浪费,那些视生命为儿戏的人,亵渎了生命含义,如果你象陆宏昭那样,千万人敬仰你!就算是跪着爬着,也要活出个人样来。
“二哥忙着呢?”沈冬秋进来,我大没注意。
“昂!你找我三弟,他在家!”
过我家东屋门口,少不了往里瞅一眼,象锥子,那是不舍地扎,我母亲背着他,拉风箱。
“李大会,在家吗?”
“冬秋啊,进来吧!”
“二大兮、二大呢,吃饭呢!”沈冬秋礼貌打声招呼。
“昂!”我祖父卷块煎饼,拿棵大葱,大口大口吃起来,旁若无人。
沈冬秋象条丧家之犬,有些溜溜瞅瞅,当时李建玉正吃完饭,在消食。
“你坐吧,梁书记批评你了?”
“可不是?”沈冬秋趁势坐下,扭扭头,柳氏正带着孩子在床上。
“那是在挽救你,如果不这样,贾云龙会怎么看?你呀,穷人乍富,就舔腰凹肚,你这是干什么?吃大户?共产党刚刚坐稳了江山,她要取信于民,必须清除自身毒素,你的行为不这就在这清除之列吗?如果不是梁书记,刘子凡当时就要撤了你,走了沈冬秋,还有张冬秋,李冬秋,在这条路上,许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里拱,你之今天之位,来之不易,我求爷爷告奶奶,在那种情况下,逆风翻盘,容易吗?贾副书记巴不得你出事,王格扬还在那儿踮着脚等你倒下,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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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玉这番话入情入理,沈冬秋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大会,我明白了,我是混蛋了,今后我一定……”
“浪子可以回头,但要来个180°大转弯!让那些人看看:你不是孬种!”李建玉做着手势,“要让扶持你的人看到进步,要让等站在你背后看你笑话的人失落,才不枉此生老天给你的一次机会!人家一次不赊酒给你,你把酒都砸在人家门口,这是干什么?示威?后槽坊历来供不应求,上海商人郦至年舍近求远他脑袋让驴踢了?别说现钱买现货,就是预定,先给钱,曹家还得看看你是谁,曹坚持出精品,才声名鹊起,人家是这行档里翘楚,在这个行档里,人家做得风生水起,那是有原因的,人脉关系在行走,你知道什么叫人脉?那就是不用一分钱,可以行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