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摘菜,织毛衣,纳鞋底,缝衣服,他不怕别人嘲笑,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他苦笑着,没有办法,拖延残喘,一天不死,就要动一天,他的活儿超过李幽香、超过弟媳,闲能出巧。
寂静寂寞,李子国心宁静如水,他不象李春堂李建洲那样急得搓脚,把心皮磨破,他对自己能够打破医生的魔咒,活下来,他有大握时间,干有意义的事,他觉得不白活一回,许多无灾无病,却因遭遇偶然,如羚羊挂迹,晃一下就消失,要幸运得多,有弟、弟媳、妹妹、父母、祖父母的护呵,他是幸运的,至于要不要用妹妹换亲,他觉得无所谓:得之他幸,失之他命!
程莲踮着脚,看着他全神贯注在捏泥人,“嘿!”轻拍他一下,站到他身后。
“你干啥?一惊一乍?吓得我……”所言不虚,一个泥人掉地上,腿摔折了,“你呀,跟鬼学走路,就是要吓掉人魂,又干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招惹我干啥?”他重新拾起泥人和泥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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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样看废你自己?”
“活着都是奢求,哪敢有非分之想?尚且养不活自己,怎能养家?你还是逃了吧?把命运搭错车,世上没有后悔药,多少人肠子青了,何必苦苦相逼?”
“难道你不想?”程莲歪着头逗他。
“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人食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乃人生之常态,可我的生命寄靠阎王爷哪儿,能活多久,天知道?还奢求什么男欢女爱?过界了,老天爷一生气,就收了我,那个‘她’怎么办?”他按照自己想法,又把泥人腿安上,往那儿一靠,搓两下手,“你这一生珍贵,切不可因一念之差浪费!”
“你真这样想?”程莲的头还在歪着,“如果有人偏要浪费呢?”
“那这个人就是傻子!”
“把手洗了,把这坨面捏一下,捏好了就有人当傻子了,心甘情愿的!”
李子国怔了一下,摇着座车,去盆跟洗手,洗完擦一下,摇回来,捏面人,倾其所有,心灵且手巧,捏了个乌发披肩的女孩,那是细长指甲刮出来的,“送你了!”
“是你心中的那个‘她’?”
“算是!”
程莲幸福地嫁了,因为一个面人,她跳进了坑里,在别人看来是那样,在她的眼中:那不是坑,是福窝。
古淑华窝在家里,有时哼着歌,看似幸福,却支起耳朵听,分辨哪种声音来自后槽坊,严道宽离得不远,却不愿意过来好言相劝,她知道古淑华的性子,有时候油盐不进,弹弓打豆粒,只会弹,只会崩,打不进去,心缝太窄,釉面光泽,一擦就滑,落不到心里,只象陀螺,在地上绕圈圈。
严道宽撇开伴了她一生糟老头子古达,偏喜欢和隔辈的孙子孙女逗乐,古达生气,她却嘴一撇,“你想祸害我一生?余生留给我自己不行?你那熊样,当初眼瞎了,还屁颠屁颠给你生一堆孩子,老了老了,肠子都青了,悔之不及,悔不该当初,我这么精明的人,自诩人精,咋就钻你套中了,哎~~!”
“偷着乐吧,以你的性子,还不得一个人光着?我收了你,你就感恩戴德吧!”古达笑得胡子乱颤。
古淑华隔不太远,可以相望,就是不愿意过去,西瓜皮对着啃,滋味就在缝里,因人而异,别人的幸福可以感染,不能传染,想想郦至年,酸水泛上来,大上海的公子哥式的人物,风流倜傥,把持不住,虽任信他,却不敢把自己交给她,她的斑点,一次燃烧的激情,留下一棵幼芽,古铃忤在那儿,是横隔,每每走过,都想越过,临界恐惧,错失良机。
她外表风风火火,内心终是纠结,心猿意马,让本属于劣势的阮灵华捷足先登,晾了她一下,因为酒,借酒消愁,失足跌入那个布的坑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