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你也给我喝下去!”李宜忠按住李建彬的头。
冲这一点讲,李宜忠不是只冒坏水的人,偶尔你会发现:他还挺人性化,一丝丝温暖,在李建彬心里如风荡漾:这一点,比石云生强,石云生有些脸谱化,喜形不于色。
太阳大红大紫冒出来,他们已经车空人轻,甚至带着几分骄傲,从人堆里挤出来,而那些被晒得淌油的人,还在人堆里亦步亦趋,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李宜忠的智慧远不止这些,大约生不逢时,加之终究没能摆脱欲望缠身,所以最终马陷淤泥,叹之惜之无可奈何之?八点不到,送公粮人到了胡德禄那里,在通道里,享受习习凉风,打着扑克,惬意耗时,什么是幸福,瞬时爬在心里,这是苦涩岁月里,仅有的福气,李宜忠与人共享,当然,这是名面上的,至于暗仓里不见光的地方,只有李独享,连牛芳芳也不行。那些年,李宜忠占了不少便宜,拣了不少从地缝中冒出来的钱,可这些钱大多流向八角楼。
李宜忠是个彻底享乐主义者,他不计较钱的得失,算不得守财奴。
吃了酒之后,他们一并返回生产队,下午这三个人可以不出工,在家里趁着酒性,睡上半天,晚上就可以折腾女人,这是指缝间的幸福,拜李宜忠所赐。
夕阳半树高的时候,李建彬醒过来,洗把脸,就又钻进一堆故纸里写写算算,乐此不疲,连石桂梅都被他带着跑偏,这对苦难中志同道合的夫妻,虽然没能白头携老,但在那些岁月里,共同学习的精神,曾经感动过蒋灵芝,并且一生受用,学问是自己的,财富和爱人有可能是别人的。
一个星期之后,李宜忠顺利从粮管所领回多余的公粮以及返回的公粮:五百七十斤!不用他肩扛手拎,那些异常活跃的二道贩子,象蛆拱在缝隙里,吸咂这肥水,虽然他们在价格上要高出粮管所许多,依然赚足脚力钱。
李宜忠在拿到钱后,就马不停蹄去了八角楼,由于没有预约,且王红是大众情人,不会专门在那儿等你来嫖,她闲不住的,一片红,红透何止半个城,有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不惧怕时间晚,到了那儿,就指名道姓:要一片红!一片红从那时就声名鹊起,几十年一直在风口浪尖上游走,文革中作为社会毒瘤,被批判过,被挂过破鞋游街过,可过后,涛声依旧,许多男人凭借一张旧船票,依然可以登上她的客船,载你通向逍遥。男人是视觉动物,床是船,可以摇晃,把男人的灵魂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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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击;有人保护,在夹缝中,她红了几十年,李红旗十七岁时,踩着他父亲的路子,临幸过王红,李红旗给我介绍过王红,去她那里修过电脑,她虽宝刀未老,我却和她存了一线之隔,她的美丽,可以逍魂,我动摇过,男人嘛,秀色可餐,但临池一脚,却猛然退回,她却说我是傻子,是憨鹅。
我象一匹笨拙的骆驼,踩着荒丘沙地,拧捻打旋,那是心中欲望与良知在挣扎,人和兽一线之隔,人在左,兽在右,欲望就是中间那条奔流不息的河,岁月滋养,人就老去,人就颓废。那一年我35岁,还是个未婚者,王红虽徐老半娘,但风韵犹存,她虽然比我大将近二十岁,但看上去,比我略显年轻,我是一个挣扎在名利和现实之间,无法自拔的人,一边渴望爱情,一边不肯将就,所以这个年龄还在和自己较劲,被爱过,更被伤过,那些年的坚持:宁缺毋滥!就是为了不落俗道,还要向世人证明:我决非俗人!其实,从皮到肉,从肉入心,莫不俗不可耐!兄弟大婚,家庭分崩离析,外人的进入,最原始的感情,让我体会到人情冷暖,所以现实地接受了秦氏,虽情非所愿,但最终的结局是:走俗人该走的生活,没有几年,父亲就过世,一切我和他的不愉快,因秦氏的进入,而终结。
作为先驱者,李宜忠是勇敢的,别人还不敢还不会享受生活,纵情于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