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胡沁芳正穿着大裤衩,坐在地上的凉席上,上身是软布衫,剪着短头发,脸很黑,身子却挺白挺肥,靠墙而坐,手里是大芭蕉扇,“胡姐好,来时匆忙,没给你带啥东西!”
“客气啥?你专等王红,犯了他的大忌,那王红是他心尖,忙得只肢朝天,每天男人要排队等,男人也就犯贱,徐虽老点儿,模样还行,就是摆错了地方,不招人待见,你今天能不能等到她,不好说,你坐!”
“胡姐,如果今天等不到她,就明天再说,晚上我做东,请你和范姐他们一起吃个饭,怎样?”
“没必要吧?”
“有些事还要请教胡姐?”李宜忠就坐下了。
“说就是了,何必呢?”
“胡姐,知道王红底细?”
“知道一些,就在黄河东岸,运河边上,据说她家屋后有棵大泡桐树,院里有棵火红的石榴,家里有水井,独门小院,屋虽小,主屋且砖瓦结构,夫家姓刘,门朝东,出了门就是大运河,扬脸就可看见船,宜居,且景不错,我没去过,听那些人讲的,她本人倒是邀请我去过,可我就是没去,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吗?小李子,你不要得罪姓施的,他虽不是什么好东西,犯不着不是,十年八年来一回八角楼,找乐呵来了,何必结怨生恨,他那一双眼,你要是看不透就活瞎了,他人怂点儿,没关系,但他背后有人,敲击你跟敲个土坷垃差不多,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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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胡姐教悔!”
“今后有什么事,遇到个什么坎,找你胡姐,六行八道,管他是谁呢?”
“多谢胡姐,就这么定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小李子,你去?”
李宜忠出了那门,把它随手虚掩上,施仁德嘴瘪眼斜,“这么快就拜上码头了?”
“谈不上,我只是去坐坐!老施,别这么横眉冷对,如果今晚王红不来,我请你们吃饭!”
“和他们一起?”施仁德指指东西,“开窍了?”笑容,干瘪的笑容,从死灰的皮肤上溢出来,“我就说嘛,你一队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点儿眼力见没有?乡下来的,不都是土头木马,酒杯是大印,香烟是敲门砖,这两样到齐了,你在八角楼,就吃得开了,胡姐江湖道行深,不可不敬,李大会是见过大世面的,至于小范,那是锦上添的一朵小花!”那张阴死的脸撑开了,听说有局,施仁德话比屁多,不厌其烦给他讲八角楼一带的掌故与现在。
太阳蒸腾了一天,话多也累,太阳掉地摔碎时,王红没有来,倒是徐翠萍姗姗来迟,她一到这儿,就喊热,穿的是薄布大裤衩,碎花小布衫,显然是陈旧的,收在箱底,起皱,她是喜欢李宜忠驴一样粗壮,用话撩拨李宜忠,“黑熊,你还真有耐心,你是打准主意要吃定王红?王红虽好,千人万人如蛆拱动,你就不嫌恶心?不都是一样吗?我是价廉物又美,要不你吃一口看看,你不吃就嫌弃,这样没道理吗?说不定,我的更好!”
“你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好不好,我知道嘞!”施仁德抠着手,千般滋味在脸上,他骄傲嘞。
“你知道个屁!怂人一个,见花白的东西,还好意思说,雄纠纠,气昂昂,还没跨过鸭绿江,就飈了,老驴泄残精,你还好意思说!”
“激动嘞,绷不住嘞!”
“闭上你的乌鸦嘴!”
终于没有等来王红,太阳掉地下,范青挽着李国忠,胡沁芳跟在他们后头,施仁德和徐翠萍相跟着,李宜忠地况不熟,任由李国忠带路,他们在八角楼后头有个丰食馆,门面不算太大,却极为考究,施仁德就是下作,私下里去拧捏徐翠萍的屁股, 李宜忠投去鄙夷的一瞥。
昨夜的疯狂,如同狂风暴雨,太阳已经日上三竿还有醒来,大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