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队有好处,除了队干,就是你老小子,你都给贾云龙出过哪些馊主意?”
“啊!”一口清水泛上来,石桂梅就吐了。
这就有了?这么快?李宜忠又生起气来,自己原本是惦记过石桂梅,肤色不白,是那种小麦色,天然去雕饰,出水成芙蓉,瘦瘦纤纤,一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能迷死人,还没等李宜忠行动,就传出婚讯,这让他措手不及,香屎让地主的崽子吃了,他多少有些气愤,这会儿他站起来,正要横加指责,石桂梅又闷下头去栽插,阳光象蜜蜂一样,在后背蜇人。
李建木贱为农民,却是农民里笨人,干啥啥不行,就连培白沟子这种粗糙的活儿都干不好,他把戗起的浮土丢麦根上,也不拍一下,落不实,落不实,白秧栽下去,就可能因镂空而散湿,如果栽的人再糊一下,直接把白秧插在缝隙里,如果十天半个月不落雨,就废了。
“李建木,你到底能不能干?不能干回家抱孩子?哪有你这么糊的?你看看别人培的:平平展展,你的堆跟山似的,泥巴往上垛,垛什么样就什么样,哄鬼呢?”
继续阅读
“我这不是白沟子?”
“虚而空知道吗?没有吃过猪肉,没看过猪跑?你看看你左邻右舍,人家怎么弄的?你怎么弄的?”
“我就这本事,不行拉倒!你能你来!人五人六站地头,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建木,你也算是个男人,二大娘真是眼瞎,跟了你这么个怂货!我算是服了你!”
“我怎么不是男人?你让牛芳芳跟我过一年试试,保证和我家兰香一起怀孕,一起生孩子!”
“哈哈哈……”众人笑喷了,我父亲那哪是幽默,而是废人急了,反咬一口,咬得又是最疼的地方,众人怎能不乐?
我母亲离得远,没听见,见人都笑,她也跟着笑了,借机直直腰。
“李建木,你个狗日的,我告诉你:你今天只能拿五分工!”李宜忠火烧饭烫一样,在路上来回走,“田家远,替你哥记上,就给他狗日五分工!还反了不成,我还收拾不了你这根老油条?”
田家远却站起来,“真记呀?”
“废什么话?”
“那……那他岂不是比妇女劳力还少?”田家远从怀里掏出小笔记本,他只是代他哥临时记几天账。
“他就是半个男人,所以工分记半!”
自此以后,半个男人,就成了我父亲的光荣称号。有好事者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我父亲因为行为沦落在女人行列里,矮人半个头,他虽咬牙切齿,“我日你孽!我日你孽!……”没有下文,衣是瘆人毛,话是拦路虎,关键时刻,我父亲蔫了,说不唬人的话。
“凭啥?”我父亲嘟囔。
“再说,今天白干!”
我父亲不仅怂了,还蔫了,但动作继续,还是那样赔沟子。
“你们栽插的,多费些事,加五分工,把它抚平,按实,不能让栽下去的秧糟蹋了!”李宜忠在这方面历来赏罚分明,也落实他在群众中的威信。
车西洋虽然接到梁打来的电话,却因没有把握好时机,功亏一篑,让梁十分生气,只得再次打电话给耿仲礼,托他代传话,耿仲礼和梁修身早就认识,虽没什么交往,但同属于大队书记,耿仲礼是七里桥耿圩大队书记,虽然邻边,却隶属于两个公社,经常因为水渠或争水而有所交集,他要打电话找车西洋,怎么都绕不开耿仲礼,老梁头让耿氏传话给车西洋,让车到家里一叙,没说什么事,人家是亲戚,耿也不好回绝。
车西洋接到耿仲礼的口信,知道梁是兴师问罪来了,一切都铺垫好了,主角却没上场,弄个乌鸦大闪蛋,害得梁修身受到贾的质询。
“梁书记,你这不是耍我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