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含义,不仅是后继有人,更是有了和李建玉分庭抗礼的力量,并且在他的见证下,我象一粒落地生根的种子,迎风而生,逆风而长,李建玉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是他的一个掘墓人,当我长到十多岁,他已经有了严重的肺结核,并且是中晚期,高孝年不止一次告诉我:不用你去打倒他,他自己会倒下,象一摊稀泥,他的肺已经被咬成一张网,并且无法修复,会极其痛苦而死!我上高中那会儿,只要有时间回家,我会经常在能看到他的地方,唱起《铁道游击队》中的经典插曲《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每当听我一开口,他拄着拐杖,调头就跑,有好几次,走得太急,卡倒在地,一脸都是泥土,他会咬牙切齿,踉踉跄跄爬起来。
李建木一头扎进东屋,“林兰香--!”大叫一声。
李精妙听到叫声,用拐棍敲门,“孽障!昏了头,这屋,还不快过来,看看你儿子?”
贾云龙在煎熬里,渡过1964年,代理还是代理,表面上他是坐上了吴洼子第一把交椅,但很多时候,名不正来则言不顺,李默海的死,虽尘埃落定,但只要一看见薛萍,愧疚就象影子跟着他,让他无处遁逃,心里不由自主不安起来,他的馊主意,成就了梁秋风和范尼好事,这两个人结婚时,他居然喝得酊酩大醉,并且口出狂言,“他不死,就没有今天!”要不是梁修身拖着他走,说不定早已经满城风雨,李默海的案子悬而未决,一直到李默海的儿子李如故做了刑侦队长,才破了此案,虽在陈年积案上挖掘出凶手,但凶手早在此之前已经死了,车西洋虽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却被命运惩罚,他在杀一头壮牛时,一刀没杀死,那牛爬起来疯跑,他追牛,牛拚死一搏,用头上的角挑破了车西洋的肚皮,并拧碾数下,肠子烂,肝破了,心受到重撞,当时人就死了,这距离李如故破案之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李如故在办公桌前,唏嘘不止,命运有时就是悲催的,时间差、因果应,你不服,找上帝,帝无语,你无奈。
贾云龙后来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被束之高阁,不是梁修身没有尽力,而是刘子凡讨厌那他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随着叶志军的到来,他日薄西山本已经定局,但随着刘子凡在文革中大权旁落,贾云龙终于名正言顺登顶吴洼子大队书记宝座之上,可惜了,足足二年整,他又回到了副书记的位置,他吃的是没有文化的亏,李金亮本在他之下,却越过他,最终在书记宝座上坐稳了,55岁时,李进入乡镇,这一切都是贾云龙望尘莫及的,贾现在八十多岁,依然活着,经常以党小组长的身份介入村组事务,他还象过去那样豪横,但毕竟换了人间,我与他较量过几回,终以他的失败告终,岁月如歌,歌中有泪,想一想,写一写,我会潸然泪下,我们的父辈,在那样岁月里,总是半蹲半爬,憋屈地生活着,从来都没有真正站起来过,或者说:从来都没有理直气壮过,从伟人那里讲: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那是几代人的努力。
我还在襁褓里无所事事时,我母亲林兰香的悲催命运,进入了最黑暗的阶段,而人为制造这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乃是我亲亲三爷李建玉,既然不能降服,更不能占有,这中间有几股力量,左右着他的随心所欲,使他不能施展其技,就索性与外力沆瀣一气,借外力来达到目的,这一招叫借刀杀人,他在手心里掂量过一些人的份量,最终觉得只有李宜忠最为合适:这小子早已经声名狼藉,再作一些恶,只不过是程度上深上些,首先他要放下爷字辈的架子,要勇于低头,这对他来说:是个艰难的抉择,他对李宜忠从内心深处憎恶,但为了打压我母亲,不得不引狼入室,他知道:李宜忠一旦在这个院子里横行无羁,今后再想赶他出去,难上加难,那几天,他把事情的正反面都反反复复看,最终决定:和李宜忠成为狼狈。
从七月十六,怎么也得到八月十六,坐月子怎么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