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着怎么从哪儿挖些钱,去八角楼那儿逍遥,正愁得七荤八素,冷不丁被人一叫,哆嗦一下。
“李队长想什么呢?梦游女儿国?是被招为驸马还是纳哪个为妾?”
“哪有?沈主任没事?”
“我说嘛,心不在焉,刚才王格扬同志的话,你当放屁了?”
“哈哈哈……”众人嬉笑。
“我在想一件重要的事!”
“想林兰香亦或周枝蔓,你早早晚晚死那上去!”
“我没有!”
“没有就把李建武找来!”
“找他作甚?”李宜忠不明白:一个靠工分吃饭的臭老九。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大家都不要嬉笑,我认为王格扬同志,能够从思想深处深入浅出把道理讲明白,说明他下了真功夫!”
“刘子凡!不!刘大书记!你算是当权派,我就想问问你:我当年可是民选的贫协主任,这是在充分讲民主的情况下,由全体党员和村干部一致选出来的贫协主任,怎么到了你那儿,和李建玉,我们的李大会计密谋一下,就变成了别人?你这集中制做得好,不愧是当之无愧的当权派,我问你:我是怎么闪了的?李大会,他心虚了,屁都不放一个,当了死鳖,你就说说怎么回事?”
“那是你道听途说,跟我屁事不相干!”李建玉一个劲儿否认,这个屎盆子当初扣他头上,他还沾沾自喜过:无功受禄!穷困潦倒的沈冬秋,算是砸锅卖铁,提着酒菜到他家里,他欣然接受,原来峰回路转,皆因钱震祖藏着私心,让他沽名钓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说破,让沈冬秋傻子一样对他感恩戴德,“这事你得问沈主任!”
“扯远了!回归正题!这是批判大会,不是泄私愤大会!”沈冬秋是以胜利者姿态在说话,往事如烟,烟呛五腹,他王格扬算个什么东西?敢和他一决高下?副队长一说可放可收。
“沈主任,不能便宜这小子,他敢偷你丈母娘,和曹真善那个虚伪的东西,都是一丘之貉!他妈的,吃着锅里,还占着碗里,穷人这日子没法子过了!我替我们穷人出口气!”上去就给刘子凡一个耳光,这家伙真下得去手。
沈冬秋一阵惊愕,这是他想干而没胆量干的事,牛!有种!谁说圬木不可雕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地个乖乖!这个生猛劲,要得!
“吴美珍不好是不是?我不嫌,眼下正打着光棍呢,送我得了!可以连同孩子,我连窝打!说!古淑华的孩子,是不是你的种?别人都这么说,我是不相信的,她那么冰清玉洁,能看上你们这帮杂碎?”又踩刘子凡一脚,虎落平阳受犬欺,“要偷吃,你恐怕也只能吃郦至年吃剩下的,沈主任夫人那么漂亮,八九不离十是上海人种,别他妈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狗日不服,骑驴看账本咱走着瞧,老子不尿你!”王格扬压抑太久,淫威从未这样恣肆汪洋。
兜兜转转,终于到了曹真善面前,上去就摸一下曹的脸,“哟呵,胡茬挺硬!你一直身份不明:你究竟是资本家,还是走资派?亦或两者皆是!狗日的,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三年自然灾害,死了那么多人,你照常酿酒,麻醉贫下中农,你知道你该当何罪?粮食是用来烧饭的,饭是用来活人的,尚且连饭都不够吃,你曹真善居然不顾别人死活,照样冒烟烧酒,你说你究竟赚了多少黑心钱?我听说:沈主任有一年上你那儿赊酒,你不但不赊,还羞辱他一番,害得沈主任羞愧难当,当即砸了装着馋虫的酒都子,有没有这事?你这叫真善?我看你该改改名字叫曹真恶或叫曹真毒辣!我没冤枉你吧?抬起你的头来!”
“我没有!那天我没在家,我去十里集收粮食去了,是我那迂腐的哥哥……”
“叭!”王格扬当即一巴掌打在曹真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