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彬的消息告诉我!”李宜忠象只穷凶极恶的狗,一蹦三跳走了。
石桂梅赶紧去拉李精耀,李精耀眼泪爬叉,“嗯嗯嗯……”激动得鼻涕眼泪扑簌簌掉衣服上,并丢了拐杖,竖起大拇指。
沈冬秋突然想起王格扬还在牢里煎熬着,这是他手中一张牌,他知道王会渡日如年,不管怎么说:王格扬是替他顶的雷,他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在今后更多场合下,还要用到这样的冲天炮,不管怎么说:曾经的仇是报了,也还古铃一个愿:没有白跟他一场!妈妈的,曹真善精明了一辈子,临了做个糊涂事,是帮我沈冬秋解了围,几股子苘绳,终结了一切,畏罪自杀!蒲棒的儿子,做了蒲种!曹真宝就是假日马,还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借他仨胆,老小子,放马过来,我等着!他眯缝着双眼,阳光迷离起来,他撇开那些年轻的热情高涨的战斗队员,“你们站一下,我去给公社打个电话,然后,我们一起去布置批判大会现场!”
沈冬秋意气风发闯进去,贾云龙就坐在办公室那儿,大腿翘在二腿上,抚摸着下巴,他正踌躇满志准备着大干一场,“贾书记,我打个电话!”他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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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云龙睥睨而掩鼻,“什么事值得打电话?”
“我打给钱是钱主任!”
“你打!”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地震棚的事落实怎么样?地点准备选在哪儿?”这是县上最新布置的一项任务,他本来打算交给李金亮,但沈冬秋却主动请缨,贾云龙只好做个顺水人情,依了他。
“那事,我落实了,准备着在农中后院,那儿东西各有一大块地方,搭个十个八个地震棚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各生产队应赶快把盖棚子的东西送来,贾书记,你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冬秋在这个身材高大的庞然大物面前,形象有些猥琐。
贾云龙现在如鱼得水,昨晚在胡德禄食堂里,和梁修身喝了一场痛酒,风卷残云,胡吃海喝,末了帐记搬运站头上,不管怎么说:这些年他们同舟共济渡过了最大的难关,想想李默海,心会如同针扎一般疼痛一下,那个局本来是想套住老梁头的,想不到网住虾米,李金亮虽不清楚事情经过,但反复问过他:瘦牛怎么就不见了?至今所有人三缄其口,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但李金亮不肯忘怀,他在私下里悄不惊声寻找蛛丝马迹,但一直如大海捞针,这个困惑一直到李如故破解这个谜,他才茅塞顿开:原来如些(此),那时他已经老得经常双手颤抖,眼泪爬叉(方言:鼻涕眼泪一大把!),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车西洋早死了,梁修身瘫在床上,只有贾云龙那老小子还活在自我的权力中心,经常以党小组长身份否决村组一些重大决定,“默海啊,你死得不值!”贾云龙这会儿就象个大拿,吴洼子事无巨细,全要仰他鼻息,他笑了,笑出溪水欢快流动的声音,呼出一口气:为了这一天,他付出了实在太多!所有这一切都俱往矣,现在的贾云龙春风得意马蹄急,现在的形势,的确是雾里看花,他和梁修身讨论过这个问题,他甚至说:毛主席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怎么老不见出来讲话?再也听不见他老人家那铿锵有力霸气的声音: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两个文化不高最基层的比芝麻绿豆还小的官,敏感地意识: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如果是那样:他们将何去何从?忧患的意识象大渠上渗漏,让他恐惧起来。这个世界巨人老了,他老人家……他不敢想下去,后脊背发凉。
沈冬秋知道贾云龙对他不满,甚至还会拿他说事,王格扬毕竟是因为他:名落孙山!就算要和李建玉掰扯掰扯,也要拿他人头兑汤,代表公社新兴力量的钱震祖,已经让李建玉推了下棋磨,李建玉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存着不满,拿手掂量掂量:在人事的棋局里,王格扬没有靠山,他之所以还和李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