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轻轻用力往下拽。李精树这两天没象狗皮膏贴粘在门前矮墙那儿,象守护神一样守着李子华,极有可能是他的哮喘又严重了,如果不挂水消炎,就可能把血咳出来,甚至是心肺。想起曾经受过小普的折磨,心火噌噌噌往窜,我的手哆嗦一下。
“李子北,你要干什么?”有人冲我叱咤一声,“你咋这样狠呢?”
我不看他是谁,知道他是谁,“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普欠下的,就让他兄弟还!无毒不丈夫!他有今天,不管我!”
“你松开!他可是你堂兄弟!”
“啊哈!我惊着了!堂……糖……糖鸡屎吧?那是要龌一缸浆的,你没听过俗语?堂兄弟算个屁!亲兄弟都是用来出卖的,李精树,你能告诉我:我四爹李精准死于哪个乌龟王八蛋之手?”我侧过身,左手食指指着他,“万恶淫为首!你能说说你和马凤莲,也就是了缘师太的事吗?”
“老爹,救我----!”李子华象小鸡一样在地上蹦达。
“你先放了他!否则我和你没完!咳……”他蹲在地上,像只刺猬。
“别动!要想不疼,就给我老实些!”
“你这个小秧秧,还等什么?”他怒不可遏,拖着年迈的身体向我扑来。
我不躲不藏,因为他的贴身利器----拐杖,我没有看到,他会举苍老精疲力尽之力,隔空乱舞,我的胸口,曾经被他的乱棍猛击过,因此,有些发怵!“等你乱棍当空舞!”坏坏一笑,公鸭嗓子嚎丧起来,并指着他,我想我是有表演天赋的,据离我不远的李瑞芹后来对我说,我不仅唱,还手足舞蹈:你象演戏!还挺逗,“李老三,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里?……”
“狗日下来的!我叫你唱!”李精树发起疯来,那叫一个叱咤,他找不到东西,居然搬起一块闲置多时的石块,凶神恶煞向我扑来,“我砸死你个孽障!”他老糊涂了,更气糊涂了,也不管距离多远,冲着我就过来。
我撒丫子就跑,他倾毕生残力,再次抱起石头,冲我砸过来!我骇然不动了,被他疯狂举动震住了,李瑞芹看这阵势不对,拉着我就跑,那是一声虚惊,一次侥幸。
事后,李精树带着李子华去我家告状,被我老爹挡了回去,那一晚,我回家很晚,被李建木穷捧一顿,我皮厚,瓷实,第二天,我会忘得一干二净,但偶尔它如沉沙,在我心底泛起。
我和李瑞芹不期而遇,在原本就狭小的贾家沟,一个人要专门等或找一个人,易如反掌,虽有突发事件,孤立夹杂其间,但这不能成为我们和解的理由,她曾经的行为污染过我洁净的天空,但叫我思念到如今:如果一念火花,继续碰撞,我们会不会演义成欲死欲仙的爱情故事,甚至可以激励那些后来不婚不育的晚辈,爱情是美好,可时代隔空,追求不同,条件不同,到了目下,我已经不能理解他们:难道说我落伍了?许多名人、我们曾经崇拜的名人,走在不婚不育的前列,这个社会因物质的繁荣,人性的割裂,让我们感到恐惧。
生活象坦克的轮子,残酷地碾压过如果,我们的曾经一去不复返了,尘埃落定,但每每回忆过去的点滴,总让我莫名激动,物质的匮乏,精神生活的单一,我们都曾象钉子执着,针尖要挑麦芒,日子空余,时间悠长,象汪塘小河里的水,在赤烈的太阳下耗尽,难怪诗人有“白云千载空悠悠”的扯肠拽肺的慨叹。
“你牛!”白花花的阳光下,她竖起大姆指,那张永远只能晒红晒不黑的脸上,表情是如此赤烈与丰富,浪漫的青春,在宣泄之前暴涨,那双流光溢彩永远满含着随时可以流溢水的眼睛,至今不能忘怀,秦氏虽后来成了我的妻,我们的灵魂契合度不到20℅,拉着扯着,有时是拖着,一路跌跌撞撞,走向衰老,是什么力量,让我们凑合着相伴相行?除了儿子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