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吧,不是我要挑事,这边曹真善的事,有了定论,那边我就活动了,谁让你是我的人,要不然,你能这么快出来?”
“沈主任,我谢谢你!今后一定以你马首是瞻!”
“我拭目以待!上任后,要多听老苗意见,这个人城府虽深,但是个厚道人,谁是大小王要搞清楚,遇着过不去的坎,你来找我!年一年二,再找个踏实的女人,无论俊丑,别好高骛远,女人是载体,没有她的存在,血脉无法传递,那你膝下就得凄凉不是?”
说实话,这些话虽俗,但触及到王格扬的灵魂,伴着哭音,“嗯~!嗯~!”
“姚翠萍皮肉虽好,那一串糖葫芦,可是又涩又酸,不等你把她们养大,你就老了,血浓于水,不是你的骨血,与你永远离皮离骨!”
李宜忠心花开始怒放,他故伎重演,又借着拉化肥的功夫,从里面掏贴,肥水自然流到自家田里,这次化肥数量多,所以贾福生、刘长根、贾令才、李宜星、田家远、刘长岭、还有我父亲李建木,一人一辆平车,并且叫上石桂梅去弄饭,由于有孕在身,破例让她个自行车。
除了他自己,先行去县化肥厂接洽外,其他人要上一早上工,化肥厂在城西白莽河边,靠近十里集,和三木公社几乎正南正北,一大早露水还在滴答的时候,他已经轻车熟路摸到周大帮家,周氏还在床上,就被他女人叫起来,虽不愿意,嘴里嘟嘟囔囔,“谁呀?还让不让人安生?天都没亮,赶着投胎呀?”
“周老板,我!李宜忠,这回可是紧俏的东西!”
“棉籽饼?”
“不是!是化肥!”
“三五袋你就另请高明吧?不值当腥手的,白莽河那么远,顺道船有,这运费谁出?卡马菊在此,我又不能少给你,赚个脚力钱有意思吗?你也就是个劳碌命,她手里有钱,一辈子花不完,你只要从了她,那还不都是你的?虽说人老些,劲道足,哪天沈六铜从台湾回来,你不一样跟着吃香喝辣的,这还耽误你隔三差五去找王红,你可怜兮兮、挖空心思去弄几个脚力钱,还得送王红那儿,你不给钱,找不成乐子,逍魂的东西在人家身上,走哪儿带哪儿!”
“十五袋够不够?”李宜忠咬咬牙,试图打断周大帮思路。
“本地多少老的、小的光棍,要娶她,人家不干!”
“她又做梦嘞!沈六铜要真能回来,不他妈早回来了,都小三十年了,在台湾还不死没死,就是个隔空望远的屁。”
“你问过北京?”周大帮出来,提上裤子,“我要是你,就搂草打兔子!”
白莽河水流湍急,机帆船、摇橹的大木船穿梭其中,运沙子、运石子络绎不绝,尤其是石英砂,造玻璃的原材料,供不应求,为了就地取材方便,省上在白莽河盖了个大厂,叫滨玻,上下班的人,象蚂蚁一样,骑着自行车纷纷从城里出来,河边自建土坯房冒着白烟,这是包子铺,脏兮兮、油腻腻,老白菜帮子、废纸在水边漂,周大帮和李宜忠各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太阳一树头时,白莽河上忙碌起来,上船下船,装卸货物的,进进出出,机帆船拉着黑烟,逐浪排波,周大帮在河岸上等,李宜忠亲自用小推车分做四五趟,才把化肥卸到码头上,周招来一小船,讲明送货地点,讲明运费,双方讨价还价,妥了之后,把钱付给李宜忠,一卷,李不看,直接装身上,拍拍手,要拉车走。
“你数一数,对不对?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我还信不过你?走啦!”
使船的系好绳子,从船上放一块厚板,斜搭在岸上,晃晃,觉着没问题,从船上拾阶而上,把一二十袋化肥,掀在板上头,手一松,化肥滑到船上,动作娴熟。
还了小推车,李宜忠登上他的破驴,哼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调调,一头扎进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