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狐狸,点子多,别人也信,我父亲就是木头,话少,闷头不吭干活,刘长根真的就是二土匪,专拣软柿子捏,歇脚时候,用脚去勾我父亲。
我父亲最初是躲闪,后来是惊愕。
“死×造锅矿,月佬犯糊涂了,把二嫂嫁给你糟踏了!你说你怎么是这种货,三枪戳个白痕子。老二哥,你给我说句实话:请没请人帮忙?他跟你性不象呀?李建玉说他是狼生的,真的假的?”他用脚去蹭我父亲。
老实人有时得罪不起,要不怎么有“狗急跳墙,人急造反”之说,“床上那点儿事,羞于开口,回家问你妈去,她知道!”嘿!嘿嘿!这幽默劲上来,笑倒一片人。
“二楞子,能耐,我早早晚晚得……”刘长根见众人笑瘫了,也知道自取其辱,像狼一样,用鲜红的舌头舔着嘴唇。
石桂梅笑得把喝到嘴的豆浆喷出来,还喷李宜星碗里。
“这还能吃吗?”
“你狗日的,自取其辱!”李宜忠乐哈上了。
吃完后,众人把化肥分装到各车上,每辆平车不低于八袋子,太阳稍偏,众人头里走,李宜忠骑在自行车上,看着石桂梅撅着硕大屁股,一只手推车辕,大辫子在腰身上不安分摇晃,其象征性意义较浓,其间她完全可以拒绝,但她还是来了,狗日的心咋这样狠,自从走那一天算起,怎么也有一个来月,只言片语也没有捎回来,但她相信:跟着鲁延年走的人,一定下江有路,她轻轻舒一口气,那些缠绵的日子,象一首首诗,在她心中留下美好的回忆,靠这个,她渡过苦难岁月,希望在,有奔头,除过长吁短叹,就硬铮铮地挨,象磨,把日子拉细撵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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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逃逸不是很好的办法,躲过初一,还有十五,茶上不找,饭上找,总能找到挑衅的理由。
柳淑琴是什么人?那叫一个狗仗人势,鸡毛蒜皮也能生事,她格局不大,永远看别人不顺眼,我写这本书时,她默默无闻趟过三年疫情,在2023年年末岁尾,疫情全面放开时,我们一家三口全阳了,连一向自诩身体倍棒的我,也连发两天高烧,烧后一两个咳嗽,而我的可爱三娘,象木雕泥塑一样活在一间小铁皮屋子里,木木地枯枯地熬时间,她已经糊涂不认识人了,但她象千年劲松,百毒不侵,不阳还不咳嗽,生命有秘码,更有奇迹。
时间如水回流,在那些可以飞扬跋扈的日子里,我母亲就是她的敌人,唾沫星四溅,可以喷到人的眼里,指桑骂槐,我母亲大约势单力孤,不敢招惹她,谁都听出来,她在我家门前喋喋不休地骂,你不招惹她,她骂你软种孬种,我父亲又是个二傻子,遇到这种事,硕大的脑袋,通常会垂到裤裆,所以当年的香港黄元申拍的《霍元甲》让我磨刀霍霍,尤其是那里的歌曲,成了滋润我心田的乳汁,《万里长城永不倒》中说: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开口叫吧高声叫吧……每每这样呐喊,我也会在夜里,用空掌砸树,只可惜,我看到这样让我热血沸腾的电视剧时,打通我心灵一脉的竿子折了,李建玉那时已经奄奄一息,不用我打,他自己会倒,我小时候发誓:快快长大,聚集力量,变快刀斩杀,可惜了,一腔热情付之东流。
骂了不解渴,居然跳到我家门前,指着我母亲脸骂,唾沫四溅,我母亲被她骂哭了,这一幕没有人告诉我,还是我成人以后,朱九红告诉我的,拳头捶在桌子上,就是捶在棉花上。
起了劲地骂,没人理,这不就是大把金钱打了水漂,心不甘,意难平,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眼前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这是做人之基,但柳氏不这样想,自从李精妙晚年给儿子垫下一爿宅子起,她就知道分居异爨之后,就再也不可能有折磨林兰香,她妒忌林氏之美,更仇视林氏的为人,谁不说她好?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