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哪些人投了李春堂的票?”
李宜忠摇摇头,结果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贾书记,这叫人算不如天算!”
“放你娘狗臭屁!谁在里面起着关键作用?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他李春堂有甚资格干副队长?你看他那一枝上,瞎眼瘸腿的、痴憨嘲楞的,他们都是怎么来的?换亲!亏他们想得出,这不是自我打脸吗?没有脸还能令动人?简直就是开玩笑,咋不把二傻子弄出来当队长呢?”
“呲呲……”李宜忠笑喷了。
“你还有脸笑!让他伸长脖子满世界喊‘喽呴’‘喽呴’~~!”贾云龙想起二傻子,也笑喷了,“你狗日的……!”
二傻子有名字,他叫李默二,是李默海那一枝上的,长得鼻眼脸模糊那一种,嘴歪眼斜,肤色很白,他来路不正,据村里老人说:是李默海的妈与别人野浴媾和的产物,李默海虽死,李默海的妈还活着,看她那样:小老太太年轻时,一定是个俏佳人,仅看她最小的女儿李芹芹,就明白了,李芹芹比我稍小,天生的美人胚子,她名动贾家沟是她初长成时,发生一件让人琢磨不透的事,在当时为人所不耻,现在想来,人家是赚了,青春就是用来赌明天的,所以后来有句胸意的歌词,“我拿青春赌明天,我用真情换此生”所以更有“不白活一回”的唱词。憨二喜欢做鬼脸,叱咤呻唤时,还用短而粗的右手折成喇叭状,放在嘴边,那么叫,想到这个世间少有的活宝声情并茂,你不笑才怪嘞,它像布谷鸟那样引亢高歌,声脆声响声声长,像箭射入人的耳膜,那嘹喨的嗓音,还在天际,绕天三日,挥而不去,那种自带的颤音,像台阶,从天空铺到人间,一生只听一次,终生不忘,不信你支起耳朵听:喽呴~!喽呴~!
“这里面是有问题的,如果让他上去,今后你想偷吃个夜饭,恐怕不容易呀,别怪我没提醒你!”
“没事!这一点我有数,我还治不了他?比二土匪、老狐狸、金算盘还难缠?先磨合磨合,老牛不喝水,我可能硬按?”李宜忠信心满满。
“既这么着,那就这样!有些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别想蒙混过关,我长着耳朵,你脑后那块反骨,我要三天摸两回,要是发热,我有的是安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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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贾书记,我是你喂大的,没有你罩着,我算个啥?”李宜忠时不时奉承他一下。
“知道就好,要是忘乎所以,我这刀也快,十年不用,用一回,必须鲜血淋漓,它不是吃素的,沾了血,它会很兴奋,并且喜欢自我舞蹈!”
“有这功能?”李宜忠在心里不服:你就吹吧!逼急了,老子就不伺候了。
“必须有!贾家沟的天姓啥嘞?大小王你得分得清!”
老小子你就自负,哪天老子不捧你大卵,看你如何蹦跶。
李春堂的胜出,那是贾家沟庶民的胜利,它标志着专权的贾云龙的权威第一次受到挑衅,贾云龙虽不爽,也无可奈何,李春堂自始至终,都不肯与李宜忠同流合污,这大大超出李宜忠认知范围。
李春堂回到家里,李建洲不在家,这个亚健康的儿子一直让他焦虑不止,他的癫痫病,时好是坏,靠药续病,好歹有贤儿媳王巧珍在,李子国、李子飞、李幽香都是在二十岁不到就结了婚,不管愿不愿意,都驶入生活的轨道上,横长竖长,就长成了俗气的模样,生活苦涩,当酒一样下咽,不是因为家贫,而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残缺,凑合而生,且生生不息,应当说:李春堂目光如炬,火眼金睛,看透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因为延续,生命之河从没断流,我写这本书时,一代犟人李春堂还活着,虽衰不死,我常常叹为观止。
姚书红像个女吊死鬼,能吓唬人,白天她哈欠连连,晚上有精有神在庄子里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