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变老丈人?听书听来的吧?”我伸手去拭她脑门,“发热没?烧得都说胡话了!”
“你多试一会儿!”她的手压在我手上了,“我倒是希望我发热了,高烧45?不退!”
“蒸死你!”寒气还是有些逼人,那是春的肃杀。
“你既然讨厌她,就有喜欢的呗?我怎么样?虽黑但美,是不是?说心里话,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随时随地给你看!你想怎样?”她竟然用身子去蹭我,笑容比花海更炸裂。
“你过了,再给我提这等破事,有多远滚多远!你还觉得我不够腥死烂臭?你没觉得是不是?更何况美并不是唯一,要有趣才有意思!”
“啥叫有趣?我想有趣!”
“傻了吧唧的!你以为有趣是你想有就有的?胎带骨生的。”
“有那么难?”
“不然你以为呢?有些东西学不来,怎么说呢?这就像一个人的脾气,为什么有的人我们就是喜欢,有的人我们就是讨厌!”
“我还是听不懂!”
“这就对喽,要是你也懂,人们还拼命钻书干啥?”
“我真恨我自己,不识字,和你对不上,你就恶我,是不是?”
“可能也不是,识字只是一个方面。”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总和我离皮离骨干啥?”
“这叫欲擒故纵,懂不?”
“啥叫那啥?”
“问李红旗!”
古淑华深居浅出,看到她一回实在是不容易,她永远超凡脱俗,那些年那些事,把她演绎成侠女,我认识她时候,她还没有老,身手很矫健,她从不到生产队劳动,她靠啥生活?我理解不了,有人说:她有很多积蓄,也有不少人怀疑,有关她和郦至年、曹真善、刘子凡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理不出一条完整清晰的线,总是若有若无,如蛇一样,隐没在草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同的人,有不同说法,且是凌星断续的,接不上,且多头分岔,她居住的地方离贾家沟有些远,有关她的传说,一阵阵,像风带着季节的骚动,时不时从那儿吹过来,大有雾里看花之感,模糊不清,她隐藏在故事里,是人,有人的悲欢离合,但又是传奇,不同于俗人俗事,她离群索居,像在云雾里隐没,她的故事,是一个女人和三个男人的故事,凄美撩心:为刘子凡的豪横而不耻,为郦至年纯情而唏嘘:谦谦君子干不过地痞流氓,女人就是大草堆,你不扯你不得,为曹真善仰天长叹:天若有情天亦老,是婚外情的孽恋,送了其卿卿性命,古淑华是赔了女儿折了情人,一个“情”字写不尽苍桑故事。
她不是侠吗?咋就不能快意恩仇?别人都能仗剑天涯,你的剑呢?被岁月锈蚀了?还是她根本不是侠?刘子凡是怎样玷污了侠?曹真善帮的忙?你的酒啊,虽清沥沥,却污了自己人生,更玷污了古淑华的人生,人生之碎,像玻璃撞击在石头上,碎得不规则,碎得无法修复,这就是悲剧,就是将最美好的东西损坏的过种,没有了女儿宝,信心就减少:自惭形秽,郦氏虽好,风流倜傥,像宝石一样冰清玉洁,因不忍亵渎,所以就生下了古铃,心长青苔的日子,就依附曹真善,曾经的爱,如同喷泉,咕嘟咕嘟往外冒,失去理智,行快乐之时,被人撞见,女儿吸食了鸦片一样复仇的种子,就在心的阳光和雨露滋润下,长成参天大树,要复仇,只有牺牲自己,欲望压制不住,就剑走偏锋,一份情,毁了两代人,苦啊~!
侠的陨落,道的崩殂,像一条从古流到今的大脉河,最终消失在当代,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荆轲一念上扬能刺秦敢刺秦,虽死犹生,侠风荡荡,叫人怀念到于今,这是侠的力量,更是侠的生命。
古淑华何人冠她于“侠”的称号?侠是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