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众妃嫔前往凤仪宫请安。
“臣妾/嫔妾/妾身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众妃嫔异口同声。
沈皇后端坐在主位上,一身乌金色鸾鸟朝凤锦服配上一头攒金丝凤冠,整个人气势非凡、典雅无比。
“起来吧。”
声音也如昆山玉碎,听到耳朵里是无尽的柔和悦耳,又自带清冷。
“谢皇后娘娘。”
众妃嫔纷纷落座,神态各异。
其中宁妃打量了一圈来人,视线在其中一人身上停顿。
“呦,今儿文昭仪来了,慈安公主可是大好了?”她似笑非笑看着文昭仪。
文昭仪原是西太后身边二等宫婢——文书玉,曾是景文帝的启蒙侍寝女官。
按照大周朝的规矩,侍寝女官在迎娶中宫后便要遣散离宫居寺庙修行孤老。
但文昭仪曾服侍西太后五年,兢兢业业无不妥善,故而特被允在宫中英华殿礼佛。
一次中秋月圆被特许离开英华殿、伺候西太后诵经祈福,又与景文帝一见。
一朝怀有身孕,乃是帝王一子,非常受重视,故而打破旧例封为七品美人。
随后八个月早产诞下女婴慈安公主,一举封为五品昭仪、居咸福宫。
只是慈安公主因为早产从小体弱多病,景文帝允许文昭仪亲自照顾。
“多谢宁妃娘娘关心,慈安这是老毛病,每到春冬交替时就要病一场,如今已经是大好了。”
“幼子体弱。”
“秋菊,一会儿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太医院传周太医,再为慈安诊脉仔细调理一番。”沈皇后吩咐。
“是,娘娘。”秋菊应声。
文昭仪行礼道谢:“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嫔妾感激不尽。”
“坐下吧,都是自家姐妹,慈安又是陛下唯一的子嗣,马虎不得。”
“日后若有不适之处,只管去请周太医。”沈皇后轻轻滑动茶盖,饮了一口。
文昭仪神色动容,颇为感动:“是,娘娘。”
“待慈安病愈,嫔妾带她来向娘娘请安。”
宫规森严,若是没有上位者的允许,如她这般的普通妃嫔,能找到一个正经太医治病都已经是不易。
是看在慈安为公主的份上,才配太医诊治。
不然只能配个侍医。
“说到周太医和这唯一的子嗣,臣妾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宁妃再度开腔。
“听太医院说,昨日周太医去为那明姑娘诊脉,已然诊出一个月的身孕了。”
“果然是冲喜用红轿子抬进来的有福之女,这入宫不到两个月,就有喜了。”
宁妃说着还用手帕掩嘴笑了,仿佛真是什么泼天大喜事。
只是她这话一落,在场众妃嫔喝茶的喝茶,理丝绢的理丝绢,都不搭茬。
“文昭仪,等到明姑娘平安诞下皇嗣后,就有人陪咱们的慈安玩了。”
“只是不知是个小公主还是小皇子,若是公主可以和慈安作伴,若是皇子那恐怕就没时间陪慈安了。”
“毕竟是长子,从小就要精心教养,日后好为陛下分忧。”
“你说是不是啊?”
文昭仪攥着手帕的手紧了紧,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沈皇后。
平静回道:“嫔妾出身卑贱,不知那许多事情如何,只知照顾公主。”
“呵。”宁妃皮笑肉不笑地哼出声。
转而又看向沈皇后:“皇后娘娘,不知陛下有没有旨意,要封明姑娘个什么位份?”
“是如文昭仪一般,先是七品美人,再是五品昭仪。”
“还是直接封妃?”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