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儿听到丰家商行,面上露出一丝了然。
这是景文帝的命令。
不得不说,景文帝是一位合格的皇帝。
至少自他登基以来,从无发生暴乱、起义,这等不平之事。
哪怕是闹大旱、发洪水这样的天灾,景文帝的反应也十分迅速,拨款赈灾从不拖延。
更是因为景文帝‘暴君’、凶悍、杀人如麻的名头在外。
底下官员就算是中饱私囊,也不敢贻误大事,恐有命赚钱没命花。
在整个大周朝,景文帝‘明主’的名声和‘暴君’的名声不相上下。
区别在于,夸赞景文帝的都是百姓,或是忠直之士。
辱骂他的,多半都是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人。
说到底,景文帝还是十分得民心、得臣心的。
不然他这么‘残暴冷酷’,又是个多病多灾的病秧子,早就有人起义谋反了。
偏偏他管制得很好。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李嬷嬷看着明媚儿,得到颔首许可以后,她前去开门。
小康子的身影出现。
他就在原地跪下,恭恭敬敬地向明媚儿行礼:“奴才小康子,奉汪公公之命,特来服侍主子。”
“奴才参见明贵人,明贵人万福。”
明媚儿看着小康子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真切的笑意。
“进来吧。”
“谢主子。”
小康子躬身走进来,态度依旧非常恭敬守礼。
李嬷嬷见此道:“主子,奴婢去拿早膳。”
明媚儿颔首,李嬷嬷便缓缓退出房间。
“奴才多谢主子厚恩。”小康子又行礼道谢。
昨晚汪公公来找他时,只说了一句话:
“好好伺候明贵人,曾经伺候明贵人的老人里,只剩下你和银杏了。”
汪公公没有深说,他也没有问。
但是从汪公公的只言片语里,他可以想象宫内的凶险。
本来他不明白,明主子为什么要贬他来南河行宫。
只是被贬来了,就来了,安心等着主子日后的吩咐便罢了。
直到汪公公说了昨夜的话,他才明白。
明主子贬他来南河行宫,是保护他。
“起来吧。”
“你这些日子在南河行宫,过得如何?”明媚儿倚在榻上问小康子。
小康子起身,想了想,恭敬回答:
“南河行宫的管事不严格,平日里活计很轻,因着这没有什么主子要伺候,大家都是熬资历,故而没有尔虞我诈。”
“大家相处都算和谐,平日一起喝茶、喝酒、吃点心,玩些叶子牌打发时间。”
“奴才自从来了南河行宫都胖了两斤。”
这是真话。
他虽然是被贬来的,但离开时,明主子也了他一百两傍身。
内务司又有师傅的老友照拂,他来南河行宫的品级没有降低,再加上送他来的人也客气。
有钱,有人。
再加上南河行宫的人本就不爱勾心斗角,故而也没人针对他。
“南河行宫最大的管事,奴才自打来了就没看到。”
“而他下手的两位管事,李嬷嬷,就是主子您调来的。”
“另外一位是孙公公,奴才这些日子冷眼看着,像是皇后娘娘的人。”
小康子汇报着自己自打来南河行宫观察到的人事关系。
“说来奇怪,南河行宫有一个小角门,十分不起眼,平日是运送夜香的,因着臭味难闻,平日都没有人去。”
“奴才是想着偷偷出去,去看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