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且不通诗书礼仪,尤其是经常操着一口藩邦话,让外地人听都听不懂。
最重要的是,他们隐隐仇恨京城人,尤其是仇恨当官之人,不过是表面上装着乖顺。
乃是北地军队的重点监督对象。
陈家人都是世代养尊处优的,若是去了北地,还是给藩人为奴,恐怕难活多久。
至于岭南多山虫鼠蚁和迷雾瘴气,种地…就别提多难了。
还有西北,多商队,多异人,混乱不堪。
陛下这是存心要让陈家上百口人死绝。
想起曾经陛下的雷厉风行,汪公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陛下这是仁慈了,还是更会拐着弯的杀人了。
不过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要怪只能怪陈家出了陈佩莹,且自身不正。
之前俪妃娘娘生了鸣玉公主,钦天监传出的许多风言风语和陈佩莹父亲暗中与沈尚书走动之事,陛下都知道,只是一直不发作罢了。
眼下陈佩莹又对俪妃娘娘如此,说背后没事?那是胡扯。
“陛下,可要深查下去?”汪公公低声询问。
景文帝眸光微闪。
许久。
“查。”
“等风波过了,再将陈家人和幕后主使做处置,宫里的人先处理干净。”
“让广平王走密道入宫。”
“是。”汪公公恭敬应下。
景文帝更衣后,去书房处理政务。
这些日子没回宫,逼他出现的折子都已经堆了几个小山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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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帝边看边是冷笑。
半晌。
“让俪妃回宫,别留在西太后宫里,派巫医去给俪妃诊治。”
“鸣玉抱回永寿宫,慈安那边加派人手伺候。”
“是,陛下。”汪公公应下。
“……”
书房内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景文帝翻阅奏折和汪公公磨墨的细微响动。
另一边,宁寿宫。
东太后跪在内室的佛堂前,诵经念佛。
“太后娘娘,慈宁宫方才不安生,俪妃被陈选侍刺伤晕倒,文妃受惊小产,流下一个死胎……”
乌兰从门外走进来到东太后身后,躬身小声将方才慈宁宫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东太后念完嘴里最后一声佛号后,伸出手。
乌兰恭敬地将东太后搀扶起身,扶坐在一旁榻上。
“一个好好的孩子没了,真是罪过。”东太后转动着手上的佛珠,一脸可惜道。
乌兰说:“太后娘娘,这都是陈选侍的过错,太不安分,造业太过。”
东太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又抬眸看向乌兰,眼神灼灼。
“乌兰,你说皇帝会怎么处罚陈选侍?”
乌兰想了想,试探性道:“若是按照陛下从前的性格,大概会将陈选侍一家处死吧?”
东太后唇角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没有回答乌兰,只道:“多留意乾清宫的动静,将宫内之事悄悄传到王府。”
“太后娘娘,咱们若是不停手,陛下很快就会知道……”乌兰犹豫着劝道。
东太后看向乌兰,神色平淡道:“从嘉承动手那日起,咱们就没有停手的机会了。
况且事已至此,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嘉承到底是哀家的亲儿子,哪怕哀家知道他并不能当一个好的帝王,也不得不站在他这一边。”
“……”
乌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像是听明白东太后的弦外之音了。
她作为东太后的陪嫁宫女,这些年日日夜夜从未与东太后分离,为东太后处理过无数阴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