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丰本来想训我几句,但看到我苍白如纸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说:“赶紧回屋里吧,外面冷。”
我看着瘦了一圈的杜长丰,有些心疼地说:“再怎么说你也是伊平的哥哥,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要不然你有什么事,将来谁送伊平出嫁啊?”
“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陛下还在屋里等着你呢。”杜长丰说完,一甩披风,迈开大步走了。
我回到酒楼,看到伙计在打扫卫生,那些被砸烂的桌子凳子全都搬到一边,而郑显还在雅间里坐着,看样子像是在等我。
我连忙走了进去。
郑显看了我一眼,问:“看到熟人了?”
我点了点头,说:“刚才竟看到安康了,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在周敏的身边,时间太急,来不及问他。”
郑显站了起来,说:“今日本来想出来好好吃个饭,谁知道给打扰了兴致,算了,去长安府衙瞧一瞧就回宫吧。”
我也有些兴致缺缺,说:“算了吧,那么乱的地方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还没有注射疫苗,万一感染上天花那可糟了。”
现在还不敢给郑显和宫里的娘娘注射疫苗,一来怕疫苗不安全,大面积推开后,死亡率没有超过预期再给他们注射;二来郑显的身子弱,怕他承受不了这疫苗的毒,万一出事了,那可是谋害国君的罪名,谁都承担不起。
郑显想想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那就回宫吧。”
卫一亲自去赶马车。
上了马车后,我觉得有些闷,于是掀开布帘,趴在窗子上看着大街人来人往。
大街上的人们脚步匆匆,看他们走的都是同一个方向,我猜想他们应该都是赶着去找疫苗的。
第一天注射疫苗,还没有数据反馈回来,希望顺顺利利的,不要出什么大事。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看到杜长丰带着一大队人马将一个宅子包围起来,我仔细一看,那牌匾上写着“驿站”两个字,难道这个宅子是西河国的驿站?
虽说大禺和西河两国是敌国,但不杀来访使者,这是各国通认的。所以这些使者如果是光明正大来访,都会被安排在驿站住。
周敏是质子,只能住在驿站里,可是周敏是太子,所以待遇要比使者高,不但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银子花。所以周敏才会那么嚣张,整天游街窜巷,吃喝玩乐,过得潇洒无比,又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杜长丰将整个驿站包围起来,除了大夫,其他人只许进,不许出。
有人领着好几个大夫走进了驿站,没多久,这几个大夫就走了出来,个个都摇头丧气,看来周敏的情况不太妙。
经过驿站的时候,我挥着手朝杜长丰打招呼,可是正在办差的杜长丰一脸严肃,只是象征性地朝我点了点头,又去忙他的事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郑显突然问:“方才是不是经过驿站?”
我“嗯”了一声,说:“是的,杜将军已带人将驿站包围起来了。”
郑显叹了口气,说:“真是多事之秋啊,如今周太子受了伤,恐怕西河的使者马上就要进京了。”
我说:“进就进呗,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郑显说:“周太子在皇城脚下受的伤,怕是不好交待,万一死了,就有攻打我们的理由了。”
可我不愿意浪费白光为这种人渣治疗,于是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郑显见我的样子摇了摇头,说:“别看了,这帘子打开怪冷的。”
我只好缩回脑袋放下布帘子。
出宫的时候卫一赶马车赶得慢悠悠的,可是回宫的时候,像是有恶鬼在后面追一样,马车赶得飞快,一下就回到了宫中。
回宫后,郑显打发我去搬佛像,他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