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转眼间又过了三天。
囊中羞涩的季布夫妇,只能无奈地放弃寻找陈一羊的下落。
否则,他们恐怕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了,只怪京城这物价高得离谱,花费大。
上次与他一起的那帮兄弟不幸离世,季布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全部积蓄,变卖房产安抚兄弟们的家人。
当然了,白家叔侄也未曾坐视不管,但均被季布婉言拒绝,理由很简单,他带出来的人,他必须负责到底。
然而,白家叔侄俩并未轻言放弃,他们很是欣佩季布的为人,在离去之时偷偷地留下一笔钱财,以供季布一家维持生计,毕竟此事他俩也牵扯其中。
十二月十二,傍晚时分。
京城四方客栈里。
季布夫妇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上女儿退了房。
客栈掌柜何是不解:“客人为何不多住一宿,外面天色已晚,此时退房可有去处?”
被问的季布有些窘迫,只能对客栈掌柜子撒个谎,称寻到好友的去处了。
客栈掌柜子也没再多说什么。
结账退房。
季布望着怀里可怜巴巴的三两多银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家人刚踏出客栈大门,便觉一股寒风如冰刀般袭来,冻得亓氏与季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季布见此情形,心中对妻女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为夫真是无能啊,自娘子嫁过来,一直跟着为夫提心吊胆,如今还要忍受这严寒之苦,为夫实在是羞愧难当……”
亓氏见自己的夫君如此自责,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柔声安慰道:“夫君切莫怪罪自己,妾身是心甘情愿跟随夫君的。”
夫妻二人相拥而立,沉默不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二人的默契无需言语。
季布抱起女儿,以自身衣裳为其抵御严寒。
随后一家人缓缓离开落脚的客栈,三道身影渐行渐远,略显孤寂。
……
与此同时。
刚结束当值的晓组织成员正步履沉稳地走在街头,有说有笑,其中一人便是当日替季布解围的晓千户。
“听好文勇伯与国丈爷这几日就要到京了。”
“可不是嘛。”
“我说哥几个,都下值了,还操心那事干嘛,走走走,今夜我请客,老地方走起。”
“别!人家老苗家中婆娘已经暖好被窝,就等着他回去了。”
“哈哈哈~”
“就你们几个还说人家老苗,也不看看到现在有人还孑然一身。”
……
晓千户老苗无意间瞥见季布一家人的身影,与他们擦肩而过之际,他的面色陡然变得凝重,随即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们远去的方向。
身旁的同伴觉察到他的异常,轻拍他的肩膀,询问道:“何事,老苗?”
老苗回过神来,赶忙抱拳说道:“诸位,今夜某恐无法前往,烦请诸位相助。”老苗又伸手指向季布一家人。“诸位可曾见到方才过去的那一家人,尤其是那个小女孩,将来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
众人惊道:“竟有此事!”
老苗之所以知晓此事,是因为他当日恰在门外,听到了陛下与温侯的话语。
于是他又向几人嘱咐了几句,不敢有丝毫耽搁,便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余下的几人面色凝重至极,相互颔首示意,此事关乎重大,倘若老苗所言属实,与这家人交好,对他们的子孙后代而言,将是极大的机遇。
晓组织几人看着季布一家离去的方向。
顿感不妙。
“坏了!这是出城的方向,诸位赶快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