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看着她又多愁善感起来,以为她还拗着那只花费她心血,却烧了一半又扔在了楚宫的香囊。
许栀道:“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在芷兰宫造过一种叫纸的东西,可惜只在我自己宫里成功了一次。”
“你问我什么要着急上山,自从看到魏咎给我的信物,我就期望这位世外高人能予我们一些传奇的,属于秦国的工业革命。”
又是工业革命?吕释之有几分理解为什么墨柒在被秦国人关在山上之后,还想见一见这位永安公主。
他们说话,还真有几分类似的不能懂。
只是永安这几句话说得更加直白,语言顺序也不大相似。
走过了一条两边点满了鹤首青铜灯的路,听着流水声。
如果不是身侧还有两个大活人,自己还呼吸,她真要怀疑自己是在走‘黄泉路’了。
“老师在阁中恭候公主殿下。”他又朝她一颔,“老师说,若李大人一并上山,公主可先入内,还当请大人稍后。”
李贤此前多次也只是止步于此,他一直都不被允许进入内阁。
虽然不甚理解,但这次也没有例外。
他作礼要退至门外。
只听许栀道:“你与墨先生讲,还请先生将我与监察等同视之。”
内阁之中,装潢以檀色打底,多刻木槿花。
地上铺着不是战国宫室常用的地毯,而是烧得发亮的草枝连纹黑陶砖。
墨柒常住的地方也还是有支案的习惯,只是中堂一圆桌尤为显眼,上面还绑着些经纬线。
“公主放心让他一起入内?”墨柒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李贤。
“我想监察没有隐瞒先生他的事。”“我与监察早就心照不宣,也并无可瞒。如此一来,也是让先生对我放心才是。”
墨柒知她能言善辩,这种行为举止一看就是从小被李斯和韩非熏陶之后的结果。
“早闻公主自六岁起就常往岳林宫跑。”
他习惯性的拜首作礼,要她上座。
“我与先生之间不必拘古礼。”
她直身,屈肘,合并五指,伸出手。
看到这个手势,墨柒显然愣了一下,从长久得快要死亡的记忆中获取到了这个信息。
她不慌不忙的等着墨柒。
他伸出左手,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我实久违。”
墨柒肢体僵硬。
李贤则见怪不怪,她还算知道墨柒有些距离,只是握手,没做出更多‘不合规矩’的举动。
三个人,三张桌案,三个遥不可及的时空。
未来的,过去的,如今坐在了一起。
虽是墨柒要她来此,且他第一次就直言不讳的要她别再挣扎。
见到这些现代性的物品,那也只是想她放弃。
许栀很清楚该怎么让话题慢慢延续到她想谈的话上。
“我方听释之同公主解释了穹顶的灯。”
许栀对这个名字有些敏锐,“释之?”“吕释之么?”
墨柒静静的看着她。
“我听他兄长说,当年有一位智者教了他父亲吕文制糖之法,此人便是先生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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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墨柒看着她,指顶道:“公主对此好奇吗?”
他等着她的下文。
两人都在互相试探,慢慢进行确认。
许栀笑道:“我本以为先生会造LED灯。”
墨柒保持沉默,长久的动乱之中,他培养了一种格外谨慎的态度。
“老夫浅薄,公主高看了。”
许栀笑笑,“先生要我看到这山中的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