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竟然在凝视中,动了起来。
不单是眼睛,这根图腾的头也可以移动。
而文起能够看到这一切,就是因为它将面对男子的面容,转了过来,看向了自己。
时间没有静止不前。
短暂的定格,那根犄角便向着上方重合在一起的树木,飞了过去,作为新树与旧树的连接物,新树的身躯与旧树的精神渐渐融合。
下方的文起,凝视着一点点融合,直到成为一颗新树,翠绿的叶子忽然向上抬起了头,仿佛迎着阳光,慵懒且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它便活了过来,而依稀残存的老树虚影,能够瞧见老乌鲁那残缺不全的意识,在被新的树木吞噬,通道便是那根存在于两者间的图腾。
虚影消失,一棵巨大的有广阔森林包裹着的树木,出现在文起面前。
同一时间,那男子将同样变成树木般的手臂,从新生的树木体内抽离出来,干枯碎裂的声音回荡在文起的脑海中,一片片,一块块木头落在地上,溅起的碎屑如尘沙一般,在这个被隔绝了的海底飘舞。
褪去木头包裹的手臂,完好地出现在文起眼前,还有那被手掌紧握的幼苗,已经奄奄一息,没了一点鲜活的痕迹。
继续阅读
“死了?”文起忍不住,带着悲伤,疑惑地道:“它死了?”
那男子并没有回答文起,但肉眼中的幼苗,头顶的连片叶子,已然不见,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头顶,以及耷拉下来的身躯,要不是略微起伏的身体,文起真以为幼苗在复活老乌鲁的过程中,成了营养品,死在创造它的老乌鲁体内。
但即便幼苗身体有起伏,也不能证明它是活着的,因为这个家伙根本不需要口鼻的呼吸,叶子便是它最好的口鼻。
而已经没了叶子的幼苗,看起来活的几率非常渺茫。
男子瞧了眼手中的幼苗,叹了口气,偏过头又看了眼嘴角颤抖,双眼迷离的文起,作托举状的手,缓缓收回,再次勾动手指,那本来被融进大树体内的图腾,硬生生刺破大树身体,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疤痕,从其体内冲了出来。
然后,飘飘摇摇落到了他的手掌中。
忽然,在手掌握紧的同时,本来只有巴掌长的图腾,竟然伸长了起来,一端连接幼苗头部,一端生长,插进了新树的身体,像一根导管般,吸取新生树木的活力,就仿佛拿回本属于幼苗的那部分。
这一幕,突然出现的画面,文起简直目瞪口呆。
只见插在幼苗头顶的图腾,这个细长的导管,吸取能量的过程中,变化着,就像在幼苗的脑袋上扣上了一定巨大,好像可以压垮它身体的帽子,光秃秃的头顶四周,霍地生长出多到数不清,只有芝麻大的叶子来。
尖碑漂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