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溪站于山顶,看着下方,一览无遗,那山门前因打斗留下的痕迹仍在,裂开的土地,因灵力斩断的树木,满目疮痍,曾经回来时,她于花舟上方看见过,那里曾经的景色绝美,那些倒了的花树极美,常年开着花,是萧祈安他们花了很多心思,用灵力萦绕,维持不败,才有了这方天地里的一方绝然景色,可如今,被毁得一点曾经的影子也没了。
叶晨溪独自站立于这方天地中,她蹲下伸手触碰地上的土,土,是万物生长之需,她闭上眼,灵力于她手中散出,被摧毁的花草消失于土地上,被斩断的树木归于土地里,一切疮痍归于平地,所有被毁的万物,将会重新长出,即使不再还原如曾经。
她收回手,站在边缘处,她曾在此处与萧祈安他们三人比试,这里也是最高的,能看到整个四季峰的地方。
她望着远方,自她开始发现她父亲与爹爹的消息,神峰便一直如影随形,当初或许也是因为她,她的父亲与爹爹才会被囚禁。
她是道主,便能解释这一切,为何会招致如此祸端,因为神峰的那人也许曾经探查到她的出生会毁他一切基业,所以先下手为强,只有死了的人才没有威胁,他已做了数万年,也许就快成功,但她是个变数,她的出生能威胁到他,但也给了他足够的理由来摧毁她,男子生子,世间所不容,所生孩子也不能容,此已破了世间定律,便是罪人,便是禁忌,他仿了禁制,让世人皆以为是真的触碰了天道所不能容的禁忌,让人连提都不能提,再将人已罪人之由,带回神峰,他便可以让他们慢慢消失于众人心中,那诛杀了他们的孩子,也不再会有人过问。
打的极好算盘,可惜她爹爹似是识破了其中秘辛,开了禁术强行送走了她,让神峰算盘落空,却又因为此时实力还不足以与世间相斗,便做出妥协。
叶晨溪便知道了,她被时空裂缝不知送往了何处,所生活习性不同,难怪她在此世间并没有一丝熟悉感,她原本不是在这里生活的,可这是她的家,她是要回来的,但她忘了,忘了一切,忘了曾经是谁,忘了是怎么回到这里,是怎么跨越时空,这一切疑问唯有她失去的记忆回归,可要如何回归,这里没有一丝熟悉感,她丝毫想不起来,偶尔能有一点点记忆,可那点记忆只有一点,连一件完整的事都没有。
她于今日的一场战斗中也明白了神峰的强大,如同一棵参天大树,于她便像蜉蝣撼树,神峰掌握了她的一切,可她如今连神峰在哪都还不知道,敌人强大,她不该再如此态度下去,她是不惧,可她如今有了在乎之人,她可以随意而活,可他们不能随她这般,她得把事解决了,否则时不时的一场对决,她的亲人不该一次次去面临这些,她想要他们安心,所以她此刻将要承担一切,神峰皆因她而来,那便由她而结束。
她也于今日这场战斗中正视了自己,她该找回记忆了,记忆回笼,才会知道自己的底在何处,在这场对决中才会明白胜负几何,而不是靠着一场场战斗中去记起一点点的记忆,这是极大的弊端,她不能打无把握的仗,要打便要稳赢,局势她要抓在手中,而非如今被动去接受一场场战斗。
两大心事已解决,那接下来便是专心对决,且看神峰会如何行事。
萧祈安与尘述来时,便看见这一副场景,叶晨溪背对他们而站,立在这世间上,孤寂于她身上使她显得那么难以接近,她似乎只适合一人独自活着,无人陪伴。
萧祈安看过很多这种时候的师傅,他很心疼,他不知曾经的师傅是否就是一个人熬过了那些艰难岁月,所以才会如此,哪怕亲人围绕身边,她却总是不经意便能如此。
萧祈安上前,将一件披风搭在叶晨溪肩上,说道:“深秋了师傅,这山顶风大,还是冷的。”
叶晨溪回头望他们,微微一笑,慢慢走回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