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车队便一路疾驰,来到了大梁城。
人是上午进城的,中午进了秦国驿馆,东西还没收拾妥当呢,魏王宫就派来了特使,说让准备准备,明日一大早面见魏王。
送走魏王特使,乔松的脸就黑了下来,他算是看出来了,合着这魏国上上下下就没人待见他,把他当瘟神呢。
“欺人太甚!”乔松恼怒的踹了一脚院子里面地上的箱子,却疼得他忍不住缩了下脚。
“公子……”正在卸货的星宿阁杀手感觉自己很委屈。
乔松为了保持自己公子的颜面,只好忍住疼不说,然后又摆了摆手:“别卸了,卸什么卸。挑些过夜的东西,凑活用用就行了。”
“这……”
“小兄弟,你还是听公子的吧。”朱家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那星宿阁杀手一脸的犹豫,不知道该听谁的。
乔松无奈的瞥了眼这个木头脑袋:“行了,别搬了。没瞧见人家一路上不欢迎咱们吗?明天见完魏王,咱们就走了,搬来搬去,你们也不嫌累。”
“唯!”
朱家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公子心里不痛快?”
乔松无语的瞥了眼朱家:“你这不明知故问嘛。”
朱家笑呵呵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对骰子,道:“前几日分别的时候,我从司徒老弟那对铜钺上扣下来的。公子,不妨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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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松嘴角抽了抽,司徒万里那老赌徒能有这么个大哥,还真是一点儿不奇怪啊。你们俩这,臭味相投啊。
而且,你朱家什么情况?从人家武器上扣配件。司徒万里没当场劈了你,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朱家见乔松不为所动,于是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酒壶,在他面前晃了晃。
乔松不由得咽了咽唾沫,有些意动:“那就……少来几把?”
“嘿嘿,谢公子赏脸!”
两人勾肩搭背的朝着房间内而去,朱家也不讲究,找了个茶碗儿就开玩儿了。
这赌局也没个什么赌注,主打一个随性。
乔松主要是嘴馋了,又想农家的药酒了,所以才来陪朱家玩玩儿。平日里,这也是个抠搜鬼,说什么药酒不能多喝,限量供应。
今儿倒是大方。
玩儿了两局,乔松运气不错,还都赢了。也不知道朱家是不是和司徒万里那老赌徒学了两手,能控制骰子点数。
弄得乔松是一口没喝上。
然后,第三把,乔松输了,如愿以偿的喝了一口酒。
趁着乔松喝酒的功夫,朱家一边摇骰子,一边道:“公子缘何恼怒呢?可是为了龙阳君一路上的不敬?”
乔松愣了愣,叹息一声:“我在乎他做什么。我在乎的,是从这龙阳君和魏人身上看到的仇秦之心呐。”
一路上,不是没有遇见过魏人。可惜啊,这路上但凡是见到的魏国人,见到那代表使节的秦字大旗的时候,流露出的莫不是惧怕与仇恨。
看到这,乔松又如何能不发愁呢?
一叶知秋,这山东六国心中成见,到底有多大。
“六国与秦连年征战,积怨颇深。是以,惧秦,畏秦,仇秦之心甚重。然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农具一事已逐渐铺开,人心迟早会意识到公子之仁慈。”
“凭你我之力,想要扭转天下人心,何其艰难。”说到这里,乔松语气骤然变得坚定:“看来,齐国之行,是耽误不得了。”
早日拿下儒家,借诸子百家之口舌,方能争夺民心。否则,凭大秦一己之力,始终如愚公移山,太慢了。
言罢,乔松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
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