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来使!”
“嗯?”英布回过了头,却看到了一个全身都笼罩在蓑衣下的身影。这人身形似乎有些熟悉,但是英布有些不怎么确定。
莫非是……
英布眼神一凝,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此人留下,你们先下去吧。把守营帐,不许任何人靠近!违令者,立斩不饶!”
“诺!”
帐内的亲兵迅速退了出去,只剩下了英布和来人。
英布向前走了两步,向对方行礼:“末将参见将军!”
来人摘下了斗笠,不是项燕又是什么人?项燕丢掉了斗笠,深深的看着跪在了自己面前的英布。
英布依旧一动不动,宛如铁塔。
良久,项燕冷哼一声,突然出脚,一脚将英布踹出去了七八米远,哗啦一下便撞翻了身后的桌案。
“蠢货!”项燕怒斥道。
英布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不服的道:“末将杀秦人,有何之错!”
“你还敢狡辩!”项燕阴沉着脸死盯着他:“暴秦无道,屡次攻伐我楚国,你抗秦自然无错。错就错在你办事不利索,收尾不干净!
明知屈昭乃是三家之人,竟然还错信于他,授人以柄!你不蠢,谁蠢!”
屈昭?
英布双眼瞳孔骤然一缩,竟是他泄了密吗?
想清楚这一点,英布无力地垂下了头颅:“既如此,请将军取我头!给秦人交代,以解我楚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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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不可及!”项燕再度怒斥。
这个蠢货,如果是真的要他的脑袋,他项燕跑来干什么!
“听着,我从寿春一路疾驰赶来,才跑在了令尹和秦使姚贾的前面,明日他二人定然会来大营,携带王诏和虎符取你性命。
在二人进入军营之后,你需要在令尹大人接手雷豹军团之前,杀出去!那个时候,只有令尹大人和秦使的护卫在,你还有一线生机。可如果雷豹军团也加入战斗,你必死无疑!”
“将军,末将置楚国于不利之地,已是罪孽深重!岂可……”
“闭嘴!”项燕冷冷的斥责:“你以为,培养一个合格的统帅容易吗!秦人一统天下之心昭然若揭,来日必然发兵攻楚。委屈你一时,留下有用之身,来日再保家卫国不好吗!一味求死,你对得起大王,对得起楚国,对得起你这一身本事吗!”
“可……”
项燕从袖中拿出了楚王诏,丢给了英布:“看看吧,这是大王的诏命。”
英布怔了一下,接过王诏打了开来。
诏命中楚王熊悍以愧对将军的口吻向英布致歉,劝说英布留下有用之身以作他日之用。王诏的最后,还给了英布日后重归楚军的借口——楚王命英布执行秘密任务,允许他暂时脱离楚军。
“是就此一死,留下祸国的千古骂名!还是一时苟且偷生,待来强敌入侵之时,再图报效家国,就看你的选择了。”
英布颤抖着手将王诏收了起来,妥帖的放入了怀中。深吸了一口气,抱拳一礼:“末将英布,谨遵王命!”
哗啦啦的雨还在下着……
……
视线再度回到河流之畔……
“那是将军的三子项梁吗?”英布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即便将这念头压下,转身疾驰而去。
断崖之上,项梁看着英布远去,口中低声道:“将军,此行路远艰险,你我来日再聚!”
“少将军,追兵已经开始逃跑了,是否需要追杀!”
项梁回了回神,瞧了眼下方所剩寥寥无几的追兵,挥了挥手:“杀,一个不留!”
“诺!”
“少将军有令,绞杀!”
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