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烽烟散尽,满地尸骸的战场,陷入了寂静。
跟着孙策一起成功突围的,毕竟只是少数人。
大多数的扬州军都被留下了,要么被斩杀,要么被俘虏。
光是清理战场,荆州军就用了两天。
士颂和孙策,于龙川激战,来来回回,打了四次。
最终,士颂依靠徐庶的严谨,惊险获胜。
而士颂的心情,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这几战打下来,损失的部队,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
不说从扬州交州收编的军队,就是自己带来的荆州军,都损失不小。
最让士颂心情低落的,则是将领的损失。
新近投入自己麾下的周昕、周昂,以及一些原来交州派系的将领,当场阵亡也就算了。
和自己一起在清远起兵的邢道荣,也死在了这里。
虽然自己不怎么喜欢这个莽夫,但是邢道荣的能力和忠诚却值得信任。
何况,他也算是起兵老臣,平定荆州,立下过汗马功劳。
他手下的铁甲军,几乎就是荆州军的一面旗帜。
他这一阵亡,士颂在荆南的军事体系,日后必定需要重新组织。
另外,易欣的战死,更让士颂羞愧难当。
想起自己南征之前,诸葛诗语的嘱咐,想起了当年许诏的建议,士颂的内心,越发的自责。
正当士颂在营帐内独自惆怅,想着如何给诸葛诗语和她的丫鬟交差的时,徐庶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主公,这位是孙策军使者张纮,特地前来议和的。”
“江东二张?”士颂本能的反问道。
“乡野之人,见过文定侯。”张纮倒是礼仪得当,说起了自己此番前来的任务的。
“贵军和我方,连战数场。双方军士部将,损失惨重。扬交二州之百姓,流离失所。”
“而这场战争,完全没有必要。不过是因为最初我主和士家的一些误会而已,再这么打下去,对贵军也好,对我们也好,都没有意义。故而我主,特令在下前来,与文定侯商议罢兵之事。”
“哼,打输了就来求和,你以为我是傻的吗?”士颂的声音不大,但是底气十足。
“不知文定侯有何条件?我方愿意让出建安,庐陵二郡的部分土地,并正式成为士家藩属,难道还不行吗?”张纮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者说,不知道孙策和他手下的谋士们怎么想的,还以为士颂是个要虚名,不要实惠的主。
他们以为,只要自己名义上顺从士颂,就能哄得士颂开心,让士颂放过他们。
士颂面无表情,冷淡道:“不接受议和,只接受投降。”
“而且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孙策的头颅,祭奠我军阵亡之将士。孙策死后,扬州军上上下下,大小官员,我自会待之如旧臣,绝不食言。”
“荒唐,听文定侯此议,是准备乘势夺取江东,占据南面半壁江山了?”张纮先是冷笑一声。
而后继续道:“且不论我主已经调孙静将军,将扬州各郡驻军集合,赶来前线。而且我主早已上书朝廷,以求守牧扬州,想来曹丞相,也绝不会任由文定侯在此久留,还望文定侯早做决断。”
说完,张纮便转身离开。
“元直以为如何?”士颂当然不准备接受孙策的投降,现在孙策的主力,已经被自己灭了,自己虽然损失也不小,但是荆州交州的基业还在。
只需要招募人手,补充损失的军队,沿着孙策平江东的路,反杀回去,完全可以占据长江以南。
这样的战略构思,士颂在心中早已经预演了无数次。
“前番主公冒险一战,扬州大局已定,所虑者,如张纮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