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特的眼睛,强行将话题转了回去,“你是我指定的继承人——遗嘱我都立好了,在我百年之后由你继承家业。柏妮丝也好,费赛尔也罢,我只给他们留了很少一部分股权。”
“我不会要的,”芬格里特也看向他的眼睛,“具体原因你也知道,我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你继续吵下去。”她顿了一顿,随后低下头躲开安格斯的眼神,“你再看看合同里的条款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会按照你的意见全部修改一遍。”
“要是我同意你和朴松民在一起呢?”安格斯突然问道。
芬格里特不禁一怔。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安格斯为这件事跟自己争吵的样子:他咬牙切齿地对自己大吼,‘你是卡奈家的千金大小姐!不是路边长大的无知少女!婚姻不是儿戏,不是随随便便在外面找个什么人就能成为我安格斯的女婿!他一个三十好几一事无成的混混,有什么资格跟你在一起?我安格斯的女婿就算不是公卿王侯也得是豪门贵胄,他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的街头流氓,也配当我安格斯的女婿?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别怪我对他不客气!’她在听完这句话后直接转身离开,斯雷不得不跟上去将她送回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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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里特不禁猜到:安格斯今天突然改变态度,无非是想欺骗自己接手他的生意罢了。于是说道,“为了让我姓回卡奈,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芬格里特冷笑一声,“我想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你也少拿这件事来威胁我。”她冷冷地看着安格斯,“他比你懂得什么叫做责任,也比你懂得什么叫做担当。请不要再在我面前侮辱他,我不想听!”
安格斯一脸沉重地看向芬格里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悲伤,“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觉得确实不应该太早下结论。我应该亲自考察考察他,看看他是否像你所说的那样好——我是担心你被他骗。”
芬格里特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和你一样谎话连篇?是不是认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和你一样卑鄙龌龊?我告诉你,他不是!他永远都不会对我说谎,也永远都不会干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样的事!他只会对我一个人好!”
安格斯彻底无语,一个劲地唉声叹气,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我说什么都是错的,我做什么也都是错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说着说着就开始掉下泪来,“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爸爸啊……爸爸老了啊!我年轻的时候是做过对不起你和你妈的事儿,可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你就不能原谅爸爸吗?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你小时候的样子,你一边对我笑一边对我说:‘爸爸,我给留了你最爱吃的草莓,妈妈想吃我都没舍得给她吃!’……”
这句话一下子刺到了芬格里特的痛处——草莓是公司限量提供的奢侈品,像安格斯这样的贵族,每年也只能购买三十颗草莓而已。芬格里特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草莓,每年到五月份的时候都会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地等公司把草莓送上门,然后再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藏在冰箱的角落里。
安格斯和芬妮(芬格里特的母亲)特别宠芬格里特,明知草莓是被她藏起来的,还要装出着急的样子到处找草莓,直到爸爸妈妈装出特出伤心的样子的时候,她这才会拿出草莓和父母分享。
每当此时,芬妮和安格斯就会摸摸芬格里特的头,并异口同声地说:‘南瓜真棒,真是我的好宝贝!’
安格斯在这时说芬格里特小时候的事,无疑是想让她回忆起自己也曾经是个好父亲罢了,可令安格斯没想到的是,这句话不但没让芬格里特回忆起自己是个好父亲,而且还让她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她回忆起了那个不可能再回来的童年。
童年的芬格里特无比幸福,她有一位温柔体贴的妈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