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脸上短暂闪过一丝惧怕之色,还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狯岳既有讶异,又有几分抗拒。
想到在蝶屋里为他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我妻善逸,他一时间思绪纷乱如麻。
狯岳困惑地静默了半晌,平静的陈述道:“你没有照顾我的义务吧。”
说着在转过头的瞬间,狯岳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会有人能蠢成这样?
只见我妻善逸的拐杖倒在一边,艰难的屈着一条腿弯腰拔着插到泥坑里的手。
狯岳抿唇,恍惚之间,幻视了平日里总爱做出一些蠢事来的富冈义勇
小嫌弃。
回神他已经拽着金色的衣领,把人拔出来了。
随手放下手中的人,狯岳头也不回地迈步向前,身上的羽织的衣角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划出一个弧度。
“谢谢…”
大哥,人真好,这么想着我妻善逸泪眼汪汪的拽着那个弧度。
狯岳斜着眼瞥了下拉住他后走得的更加歪斜的人鼻腔里不由发出略带嘲笑的轻哼。
回桃山的一路上,善逸一路宛如死不瞑目的冤魂跟在他后头,时不时发出凄凉的声音喊…
“大哥……为什么……啊……大哥……”其声音之哀怨,犹如枉死的怨灵,令人毛骨悚然,直到回到桃山还这副德行。
狯:拳头硬了!
而就在他们身后大约两百米远的地方,确定目标已经被安全护送到位之后,愈史郎悄悄地转身离去,而远处的树林中依旧有人影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桃山上的一间屋子,里桑岛慈悟郎将手中的那封信件投入火盆之中。
随着信纸与火焰接触,瞬间便燃烧着化作一捧灰烬。
做完这些,桑岛慈悟郎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一样,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布满老茧的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心中满是痛苦无奈。
他最优秀的弟子,也是他一直以来的骄傲,本应处于人生中最美好、最灿烂的年华却患上了不治之症。
可为何命运如此不公?
桑岛慈悟郎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一生都在斩杀恶鬼,为世间除害,弟子也从事他的事业。
可到头来,一生好事做尽的弟子却未能得到应有的好报。
他枯坐在外廊上,低垂着头等着弟子们的归来,看着地面上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夜色吞没,他终于等到了熟悉的身影。
桑岛慈悟郎心疼的上前一把拉住狯岳的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一边把人迎进屋,一边嗔怪的看了我妻善逸好几眼。
怎么照顾生病的师兄的,居然就这样让他走回来。
狯岳怪异的眼神扫了两人一眼,总感觉今天格外的不正常。
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缘由,就已经被师父连拉带拽地迎进了屋里。
屋内灯火通明,狯岳有些恍惚地坐在椅子上在师傅的指引下脱去鞋袜,顺便被着推去洗了个澡。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似乎也带走了一些疲惫和不适。
换好衣服,擦干头发,走出去时客厅里的两人坐在桌前等着他一起用餐。
“大哥,快来呀!饭菜都快凉啦!”善逸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脸上洋溢着热情欢快。
“过来吃饭吧。”桑岛慈悟郎则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空出的座位,眼中满是慈爱。
面对此情此景,狯岳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这个场景显得温暖,也不过是因为暖黄色的火光效果。
就算是这里显得热闹,也不过是因为人多又吵。
就算一切显得温馨又美好,也不过是因为饭菜的装饰。
他才不在乎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