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请世子都替我给了吧。”
“如果要买棺材,太浪费钱,世子给块空地把我埋了就好。”
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大约都不怎么怕死,这些少年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创口带来的痛苦了,反而在担心自己身故后的家人,还有各种对身后事的担心。
“你们放心,我要请医生来救你们,一定要救。”徐子先擦了下泪水,对这几个重伤少年道“救不活你们,棺材墓地,都是我的,你们家人我每个月都给月钱,替你们养起来,尽孝……”
徐子先回头对高时来道“现在过不得河,你去附近庄子上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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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时来也用袖子擦着泪水,转身就要往西边庄子上去。
“不必了……”金筒在一边说道“几个兄弟都去了。”
徐子先头一次见到人这样断气,前一分钟还在说话,后一分钟呼吸就渐渐停止了,脸色突然就变了,然后你就知道人已经死了,失去了生机,呼吸停止,心跳也停了,但可能大脑还有意识。
“你们放心。”徐子先半跪在几个少年身边,一字一顿的道“我承诺的事,从来没有反口过。”
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是真实的反馈,这几个少年脸上,似乎隐隐有笑容。
“河对岸的都游水跑了……”葛存忠走过来,指着南安河道“他们顺流往南边游走了,我们投矛过去,中了几个,明早去下游找找,可能找到尸体。这一仗打完了,我们先走,功劳当然全算在世子你头上,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们还过来。”a1tia1ti
徐子先收拾心情,拱手道“葛爷高义,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我们就是为自己的怨气,两边打了这么久,都死了人,有机会就要干陈于泰一家伙。”葛存义也走过来,手里拎着两个人,笑道“陈老二了不起,肚皮都刺穿了还撑着劲,另一个是侯府庄头,都受了伤,交给世子了。”
李诚原本就受了杖责,现在又被投矛刺穿胸口,已经气息奄奄。
陈于勇倒是悍勇,身上被铁矛刺穿了几个洞,犹自用两手按着地,两眼恶狠狠的盯着徐子先和葛家兄弟不放。
“能撑住,你他娘好样的。”葛存义赞了一句,说道“这人武艺不差,要小心……我们先走了,免得天亮之后麻烦。”
“诸位慢走,”徐子先拱手长拜,朗声道“今夜之情,子先永远不忘。”a1tia1ti
这话使得鼓山盗们心情大好,他们当然不是什么高义,纯粹是因为和岐山盗的恩怨才跑来打了这么一仗,但得人感激总是好的,不少鼓山盗纷纷叉手还礼,然后慢慢集结起来,跟着葛家兄弟离开战场。
鼓山盗也是战死了好几个,剩下的人人带彩,他们更擅技击,力道,反应,配合都比岐山盗强,但兵凶战危,没有可能杀敌这么多自己一方却是毫无损伤。
但这些人已经是刀头添血惯了的,将自己战死的兄弟扛起来,重伤的搀扶着,在桥头的火光映射下,不到三十人集结起来,慢慢往东北方向而去。
壮士浴血行走于月色星空之下,大火在身后燃烧,汉子们人人带伤,却是有人慢慢高歌,更多的人跟上,在虫鸣狗吠之中,渐行渐远。a1tia1ti
“葛家兄弟一时拉拢不来。”秦东阳站在徐子先身侧,似乎知道他所思所想,提醒道“而且官府画影图形,以世子现在的实力,也遮掩庇护不得。”
“我知道。”徐子先点点头,说道“请李奉常来,下一步咱们就是要点捡岐山盗的尸,准备上报了。”
“这两人呢?”
李诚和陈于勇俩人还在地上,一个死狗般的躺着,另一个强撑着趴在地上,恶狠狠的望向徐子先等人。
“当然杀了,有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