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看,说是无钱赈灾。提起北伐,筹集的款项多达千万贯,要动员二十万的禁军和十万厢军,耗费岂止千万?韩相一力反对,在宣政殿廷议之时,与大参刘知远当场吵起来,官家把水杯都扔在殿上,传言出来,说是官家不满意大臣无臣体,其实这是当面向左相表达不满……这是哪家的道理?”
徐子先闻言默然,当今天子就是这样的脾气秉性,遇到挫折就惊慌失措,对潜在的威胁过于担忧,处置失宜。而一旦有转机之后,就会过于想当然的乐观,甚至骄傲自满。
对韩钟等老官僚的担忧和谨慎,天子视为保守退缩,对韩钟等人的不满与日俱增。
“刘知远身为大参,岂能不知国势如何?其骄奢跋扈,所谓支持北伐不过是顺从天子心意之举,也是谋夺左相权位,岂是真心为了讨伐东胡?”徐行伟面露激愤之色,说道“右相年迈,很多持正谨慎的老臣要么离世,要么心灰意冷不问国事,真是江河日下。”
“北伐真的一点成算也没有?”魏翼小心翼翼的道“以岳峙为大将,李友德为前锋,再以河北东路安抚使李国瑞为帅,三十万大军,名臣勇将所统,未必就一点机会没有?”
“天子也是这么想的。”徐行伟冷冷的道“却不曾想到,李国瑞此前最多统十几个军,刚加枢密副使,其一直是左相麾下,为什么要替刘知远出力?其余各路禁军之中,李国瑞威信未立,最少要使其率几十上百个军合战演练,统帅多时,调入旧将掌握各军,逐渐熟练军务,建立威信,且上下一心,政令军务通达,这时才可以考虑往辽东缓缓推进。最好的办法,还是得以守代攻……”
说到这里,徐行伟缓缓摇头,显然他的这种意见肯定会被斥之以过于保守,甚至是惧战胆怯。
“近来太学生在闹事。”徐行伟道“昨天还有数百太学生到政事堂之前上书请愿,求左相批准北伐之事。闹了半天,韩相没有出面,后来叫金吾卫给赶走了。”
“有人被罚吗?”
“当然是没有了。”
徐子先很沉稳的点点头,说道“数百上千的太学生,不顾前程的闹事,背后当然是有人鼓励,支持。不乏是有些河北东路,西路真的忧心国事,害怕家乡再被残害的太学生,多半还是年轻不知世事,出来凑热闹的傻子。真正的怂恿者,怕是他们身后的那些大人物们。”
“可不是。”徐行伟忧心忡忡的道“国家大政,我辈尚不敢言太多。那些太学生,不过是秀才入学学习,学满之后可以经吏部挑选为官,只是一条前程出路,读书不成的书呆子。他们懂得什么?但这话现在没有人敢说,一旦有哪一个真的这么说了,怕是要被乱蜂蜇头……”
“算了,算了。”魏翼看的出来徐行伟心情真的很是沉重,当下说道“我们现在的身份地位,还谈不上这些军国大政,还不如赶紧安顿,我们好好喝酒叙旧才是真的。”
“有理。”徐行伟笑起来,说道“我是该打,见面就说这些没趣的事。”
徐子先摇头道“我反而愿意多听听,进京之后是两眼一抹黑,听子张兄说说这些事,我心里敞亮的多。”
对徐子先来说,记忆中是崇德十四年朝廷出动大量禁军北伐,沿着蓟州,永州方向出关,在松山和杏山一带与东胡爆大战。
此役还是大魏惨败,三十万大军只逃回来不到六万人,永州和蓟州震动,无数百姓扶老携幼的逃亡,京师戒严,朝廷从西部的永兴军和秦凤路,河东路调集兵马,导致西边被羌人祸乱的不轻。
战乱和灾害也使得中原等处大乱,大量精锐禁军成建制的被消灭,使得朝廷失去了弹压流民为患的力量。
刘、马、罗、张、曹等巨盗头目也是在这时候获得了起家的机会,他们在永兴军路和河东路起家,流窜到勋阳府,裹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