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境,兵兴之后开销浩大。很多人已经提前瓜分了一些好处,钱财都搬运去家了,若是此时说海盗都跑了,驻军可以撤回,那他们的借口就太荒唐可笑了。
赵王尤其恼怒,他当然也借口调拨兵马物资,狠狠的在大都督府的库房捞了一笔好处,亲王虽然官庄众多,赵王还有很多吸血的生意,比如当铺和钱庄,放的印子钱来钱相当的快,可没有人敢欠赵王府的钱,事实上赵王府有相当多的产业就是来自很多的破产者,他们的田亩和家宅被剥夺,福建地方很多人都知道,但谁拿赵王有办法呢?
齐王在世时,颇为瞧不上赵王,这种经济手段就是其中要紧的原因,一个能逼迫属民倾家荡产还债的亲王,说出去风评太难听,也叫人真的瞧不起,谁能信这样的亲王会是国之栋梁,中流砥柱?
现在福建路一万多禁军出动,还有十余万厢军调动戒备,各处军队驻防,武将们战战兢兢,文官们胆怯惶恐,全境都是人心惶惶。赵王和林斗耀也是视东藩的危险于不故,他们感觉能保住福州和泉州就算不错了,连漳州都未必守的住。
结果突然传来这样的消息,却是叫赵王如何不恼羞成怒,甚至绝不愿相信?
但越是不愿信,赵王内心就越是隐隐觉得,这事八成以上是真的。若东藩有事,南安侯府的人哪能出海到闽清一带募集采珠人?至于招募采珠人的原因也很简单,当然是要打扫有沉船的战场,逻辑分明,链条紧密,由不得人不信。
赵王的心仿佛是沉到了谷底,眼前的灯火辉煌和酒菜的香气象是来自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他被人关闭在封闭的空间之内,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他,令他窒息,无法自拔。
“殿下无需信这样的妄言。”军都指挥何得清面色惨白的道“必是海盗派人放出谣言,使我军上当,动摇军心,疏忽防御,使他们有可乘之机。”
一个五十来岁的文官也是摇头道“下官为官二十多年,海盗之患也是深知,南安侯是能领兵,但他几千兵马打岐山盗还行,面对颜奇,刘旦这样的巨盗,能守住东藩一隅之地,不叫他们打下全岛就算是很厉害了,想击败群盗,斩首两万多级,这个谎编的太大了,传扬开来简直是笑话。我要建言安抚使林大人,立刻下札子,严禁坊间传播这样的不经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