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四周就有大量的警备士跟随,或是策马前后追行,或是驾车跟随,根本没有机会。
……
到了晚间时,远方田地里有亮光闪烁,心事重重的翰林学士反正睡不着,年纪大的人怕冷怕风,晚上时气温下降了不少,不是白天那般炎热,李瀚披了夹袍走出来,几个随行南下的元随提着灯笼跟着学士大人,一并往热闹处去。
白天时人踪罕至,天黑了人反而多起来,李瀚也知道南安这里原本就是东藩防御使和军寨所在的地方,也是东藩开发最早之处,所以应该也是最繁华的所在了。
这边的建筑群相当密集,比码头港口区域要密集的多。
以李瀚心有成见的挑剔眼光来看,这里的建筑规划也是相当出色。
居民区和商业区隔离开来,商业区的规模很大,沿着东西南北的方向纵横的几条大街上,大半的商行还没有关门,店外掌着灯笼,店内也是灯火通明。
商业贸易区和遍布酒楼,饭庄,妓院的娱乐区相离很近,相比略显清冷的商业区,那边要热闹的多了。
大量的人群摩肩擦踵的在酒楼妓院一带闲逛,这片区域设计的傍山临海,就在南安溪一侧,并且种植了大量的花木,还有各种出售海外货物的店铺,小摊小贩也不少,卖小食的犹其多,闲逛的客人,不管是吃饱了的,或是刚至此处的,都是可以买上一份海蛎煎尝尝鲜,用水粉和鸡蛋用豆油煎出来的海鲜,闻起来就是喷香扑鼻。
连李瀚也忍不住叫元随去买了一份,各人就找了一处亭子,由李瀚坐着,元随们站着享用福建当地的美食。
转头四顾,类似的长椅,亭子,种植花木的园林极多,李瀚不觉感慨道“南安侯若为京兆尹,怕是大魏三司的收入不够他折腾的。”
李瀚此时的观感,便是感觉徐子先做事恢弘大气,但似乎过急过快,而且有浪费的嫌疑。
“学士有所不知。”一个元随抹了抹自家油嘴,笑着道“天黑前小人在四周闲逛,这才知道,眼前这些酒楼商行,多半是这两个月商人自己摸上门来的。东藩这里无盗贼,管的好,开发得力,人口激增,是以福建的商人愿意到这里试一试,侯府的官吏也很清廉,税赋定的不高,所以一般来的就不走了。这几个月,这边的建筑多了好多倍,原本这里可是只有一两幢酒楼,现在多了好几十座哩。”
原来这里的开发是福建路商人的自发行为,李瀚这才了解到一些细节,东藩这里规划用地,然后商人领凭照,在这里购买土地和建筑房舍酒楼的费用,由于其来东藩投资,则东藩免除其若干年的费用税赋,这算是合则两利,东藩地面得以繁荣,而商人们也可以获得重利,自然是趋之若鹜,大量商人在此之前就愿前来,而东藩的南安府军战胜海盗之后,可想而知会有更多的商人前来。
“海港的停船都是最近才来的。”那个满嘴是油的元随,脸圆圆胖胖的,擅长和人打交道,一嘴河北路的官话,初来乍到,就能打听到不少消息,也算是别有特长了。
“近来停靠的船只?”
“是的,小人问清楚了。”元随答说道“此前一天不过几艘船,还是南安侯府不停出售鹿皮,亚麻,沙金才引来的船。近来半个月,由于击败海盗,南安侯又说,水师的战力是打出来的,不是养出来的,所以南洋水师的舰船,每天轮流出港下海,到处巡逻。听说,南安侯有意在海上收海安团练捐,过往的商船船主都说,只要南洋水师能在海上捕盗巡防,这个捐税他们是愿意出的。而东藩这里显然是大魏沿海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来停靠的海船越来越多,半个月前每天不过两三艘,已经较去年多的多了,他们说去年的东藩码头,狭窄破旧,十来天才会来一艘船,现在么,每天都会有船来停靠,今天一天,就有过十艘船。学士,以小人之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