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抚州或衢州要翻越大山,更加危险。
很多人往交界的汀州跑,每天均是有车马往汀州去,不管怎样,汀州暂且还算是太平。
待流言传过来后,建州府城和四周的百姓都是松了口气,城门也是从每天开一个时辰,改为开两个时辰,分别是辰时开一次,午末再开一次,方便城内外人员出入,物资运入运出。
在百姓出入的时候,守城的厢军士兵都是懒洋洋的,也顾不得细看,只是随意瞟一眼,便是放着人入城了。
在辰时末刻,城门就要关闭前一刻,有几个后生从城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到得城门附近时,几个厢军将手中铁矛略微放低,喝斥道“跑什么跑,做甚的?”
“咱们是从建阳跑过来的。”一个矮壮汉子操着官话道“都是矿上的,那边流贼生事,咱们在山里躲了好多天,看看流贼慢慢往抚州走,这才壮着胆子跑下山来,赶紧往府城跑。”
厢军们精神一振,一个队官上前道“真的是往抚州去了?”
矮汉子摇头道“这咱可不敢瞎说,就听人都这么说。原本在建阳城附近和把守道路的流贼,倒是真的少了很多,要不咱们也跑不出来。”
“你们不是福建路人吧?”
“不是不是,咱是荆北洪都过来的。”
另几个汉子也纷纷说话,有的是荆北人,也有荆南的,口音听起来倒也是没什么差池。
厢军队官道“你们进城做甚?”
“城外没活路了。”一个壮汉冷着脸道“矿山铁场俱关了,四处都是逃难的,想在镇上揽个活比登天还难。只有城里还有活计,咱们要赚些盘缠回老家,除了到城里卖这两膀子力气,还能做甚?”
这阵子陆续从建阳跑过来的矿工也是不少,有福建路本地的,也有建州本地人,其余各处的人均有,多半的人也真的是如这汉子所说,回乡没有盘缠,建阳那边乱了很久,建安这里有的矿山铁场也都关了,十几二十万人,连带家属有好几十万人衣食无着。
“你们这些蠢货。”厢军队头笑骂道“舍近求远,早到南安镇去投中山王,当个府军不好?月饷好几贯,还管安置家小,老子若不是在建阳城有家小,也早他娘的投中山府军去了。”
四周有厢军发出笑声,有人接话道“队头,你那身子骨,走二里地要歇八回,府军能要你才见鬼了。”
厢官队官也笑起来,也是笑骂道“他娘的,老子说是队官,饷钱和你们一样,就是少挨点克扣,一家老小七八口人指着这俸禄吃饭,饭里除了野菜,米粒能数的过来,能他娘的有劲才怪了。”
说这话在场的厢军都是一阵唏嘘,早年间厢军待遇虽不及禁军,也是比土里刨食要强一些。
这二三十年来,赋税越来越重,工商贸易的利润却是越来越小,人们普遍感觉日子难过。至于厢军,原本是朝廷为了稳定民间,给没有活路的男丁一条活路,给他们养家糊口,不至于去当土匪,甚至转为流寇的国策,随着朝廷压力越来越大,对厢军的待遇也越来越差,军官们克扣军饷,朝廷是拿年节和天子,太后的圣寿名义下发赏赐,弥补这个损失,这三十年来几乎没有任何赏赐,偶尔的赏赐也是给禁军,厢军当然没份。
在轰笑声中,要进城的矿工们也是打量着守门的禁军,见他们拿着生锈的铁枪,并无铠甲,盾牌,横刀,连队官也只是一柄长矟,身上也没有披着甲衣,顿时都是互相递了个眼色。
说话的壮汉便是刘茂七,矮壮汉子是罗振邦。
他们在建阳练兵十几天,也一直不停的派出哨探打探福州方面的消息。
在看到南安疏散一空,中山王府并无出兵打算时,李开明和刘茂七等人俱是松了口气。
若说李开明真正忌惮的,整个东南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