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不要如此说,陛下这是担忧您,既然我们都来了,还是让周院判给您看看吧,治与不治,在您自己的选择可好?”
老侯爷朗声笑了起来,“哈哈,看来陛下还真是挂念老夫的身子,老夫已经瘫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方华一怔,没想到这老侯爷竟然如此敢说,脸上也顿时有些不好看。
刚要说什么,周恒在身后扯住方华的衣袖,他回头看向周恒,脸上带着不解。
周恒上前一步,朝着宁远候微微施礼,这才抬头看向他的脸。
“久病之人,心火旺盛,肝郁气结,既然老侯爷不让在下诊脉,那就根据老侯爷的面容,说一下您的症状如何,如若说的不对,我等即刻就离开可好?”
方华眼睛一亮,没想到周恒能如此说,这不用诊脉就能判定病情他可是完全没见过,看着周恒笃定的神态,还有身后几个御医淡然的表情,他瞬间就被说服了。
看来大伯所言不虚,这个周恒绝非一般人,不单单是医术,还有对人心思的掌控,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做,却尽在掌控,这就着实厉害了。
随即方华看向宁远候,似乎周恒的话让他也出乎意料,此刻脸上稍显震惊,上下看看周恒,朝着他点点头。
“成,那就说吧!”
周恒笑了,再度朝前走了一步。
“还请除去被子,让在下看到老侯爷的双足,望诊也不是算命,需要看到颜色状态也好进行判断。”
宁远候点点头,如若这个不允许确实有些难为人了,反正诊不了脉再看能看出什么名堂,随即瞥了一眼身侧的二儿子。
“平南过来,帮老子掀开被子除去袜子。”
卢平南当即走过去,赶紧将宁远候的被子掀开,整理好放在里侧,轻轻退去一双布袜子。
周恒的目光就没有离开床榻,随着卢平南的动作,窗幔被掀开,窗幔后面隐藏的一双鞋让周恒的目光一顿,久卧病榻已经瘫痪,用鞋子干嘛?
不过只是瞥了一眼,赶紧错开目光。
宁远候的身下铺着一条窄小的被子,看着就知道经常浆洗,已经有些泛白,中间的位置露出来一截深色的料子,看着材质似乎是牛皮,这是用来当做隔尿垫使用。
随着布袜子除去,一双苍白泛青的双足出现在周恒眼前,与宁远候魁梧的上身相比,这双脚太瘦了,足踝也瘦到皮包骨的样子,不过再往上就看不到什么。
周恒躬身施礼,随即看向卢平南。
“可以了,劳烦卢二爷先给老侯爷盖上吧,初春我等觉得室温还算温暖,但长期卧床之人还是会觉得阴冷。”
卢平南上前,将被子给宁远候盖上,此时宁远候看向周恒的神色带着一丝不一样。
周恒稍微顿了顿,展开刘裕后誊写的表格,随即说道
“在下就简单说一下老侯爷的情况,来之前看过一份资料,这上面是所有受伤武将的信息,陛下命在下在一月之内,要所有武将的家走一遍,尽己所能进行诊治。
这上面有宁远候病情的一些介绍,上面写着侯爷是在三年前辽北一次大战的时候受伤,身上伤口有三十二处,其中腰部被射入一箭,最为严重,历时半月返回京城诊治,虽然除去残余的箭尾却再也无法行走。
其他的并没有描述,老侯爷如若感兴趣可以看一看。”
说着,周恒没等宁远候说话,人已经走到他的近前,将那表格展开,递到面前。
宁远候原本没打算看,但表格递过来面前,他还是扫了一眼,瞬间被表格的形式所吸引,每一项分门别类一目了然,如此统计方法如若用到军中,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表格是你做的?”
周恒一愣,“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