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长江目清面瘦,大背头,正在“咕噜咕噜”喝着豆浆,听到老伴唠叨,抬起头,目光呆滞的说道“你说咋弄?先抢救,昨天我给院长打电话了,无论如何也得把孩子抢救过来,刚才院长说了,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惜啊,折了六根肋骨,摘了一个肾,这孩子遭罪了。”
贝夫人一听既惊又喜,惊的是把郭家孩子弄成那样,情理上说不过去,虽然两家没有来往,因为工作关系老贝和老郭还是经常见面的。喜的是没有生命危险,要真是挂了,这事怎么说也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贝夫人掉着眼泪说道“天一咋弄呀,这孩子在欧洲倒没事,一回国内又与那帮野孩子野上了。”
“咋弄?还能进监狱啊!关两天,让天一醒悟醒悟,然后把他们都放了。吃完饭,你去趟医院,拿出一个态度,让老郭家好受些,年底了,调整干部的事展开了,给老郭一个安慰。”贝长江宠辱不惊的说道。
“行,我一会儿去!”此时,贝夫人吃了颗定心丸,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天一撞坏了两辆车,一辆是东东的宝马,另一辆是天府派出所的帕萨特。”
“给他们换新车。”贝长江脱口而出,接着有点生气的说道“这孩子都让你给宠上天了,哪像我呀,想当年,我小时候一边放牛一边打柴挣学费,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份上了,这小崽子整天找事,再这样下去,我这个部长是动不了窝了。”
“我有啥办法呀,你也忙,顾不上,我开着公司,整天东跑西跑的,天一可不是没人管了。”贝夫人有点报屈的说道。
贝长江喝着豆浆,又吃了块烧饼,然后就着温水把那几样药丸子吞了下去,用湿纸巾擦了擦说道“让那个魏向东处理这事。”
说完,贝长江披了件外套,提了个黑皮包,向外走去。
“哎哎,着什么急啊老头子,这药带上,别忘了红色的吃三粒,白色的吃一粒,黄的吃半粒。”贝夫人连忙起身把三个药瓶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追了过去。
贝夫人也没来得及收拾碗筷,披上一件灰色羽绒服,围了一条丝巾,戴了一个线帽,压得很低,看起来与普通老太太无异,手提一个棕色香包,匆匆下楼了。
“姐,先去哪儿?”一个30来岁的小伙子问道。
“军,你姐请的记者呢?”贝夫人问道。
“他们在医院门口等着呢,早去了!”
“哦,咱们先去医院,再回公司。”
在西郊区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一位中年妇女坐在排椅上,不停的抽泣着,旁边还有几位亲戚不停的劝着。
“大妹子,我们贝家对不起你和老郭啊!”贝夫人握着郭夫人的双手说道,说话间贝夫人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呜”郭夫人头也没抬,金豆子不停的往下掉。
郭夫人还在等贝家给自己一个承诺,再说了,两家地位不对等,说什么也是多余。
“大妹子,药费的事我们掏了,回头让人过来结账。我们都是半百的人了,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事出现,事已经出了,我代表天一向你和老郭,还有东东说声对不起。”说完,贝夫人起身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站在一旁沉默无语的司机,对着请来的两位记者使了个眼色,那两位记者心领神会,“咔咔”的来了几个连拍。
郭夫人还是一言不发,双眼呆滞的掉着眼泪,整个人的精神好像一下子垮了下来。
“老贝说了,回头我们两家坐一坐,老贝与老郭也经常见面,这事出了,我们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和老郭。大妹子呀,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们相互帮着点,我那天一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教育好,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事也让东东遭罪了,我们真的对不起东东啊!”说完贝夫人不停的抹着眼泪,看着郭夫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