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没有抛下这些汉子,也许是因为于心不忍,也许是收到机关鸟传来的信件,季林表明自己的差旅费还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希望王庆兄把钱财发给这些救过自己一命的游骑,再将地图也交给他们。
季林出发时携带的差旅费异常之多,这些差旅费够五千人舒舒服服的生活一年,这些钱有一大部分是给季林在路上,让当地的县令和地头蛇给他‘行个方便’的,如果对方硬是阻拦他们,交点钱能避免发生斗争也是划算的。
如果领队神通广大,这省下的差旅费嘛,那就自然进他的口袋里去。
上层的人只在乎东西能不能准时送到目标地点。
他如实的告知了他们部分真相,隐去了一些不能被他们知道的东西,并遵照信件将季林留下的全部钱财都交到他们手中。那日激战阵亡了九名军士,已经举行简单葬礼后火葬,并嘱咐道一定要将抚恤金交到阵亡的几位兵士的家属手中。
王庆被贬出墨门中央后日子过得有些清苦,但不至于贪下这笔钱。
那日没有袭击者人逃走,游骑与袭击者交战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知道,四周居民听到门外喊杀声,没有一人敢打开门往外看,生怕遭飞来横祸,三颗地脉核心也都安稳的摆在广场上。
结合这个时代堪称垃圾的制度和管理效率,这台国家机器在千年时间流中积攒的错误没有人去消除,到发现这些游骑所做的事情也不知道要多少年后。
而这三颗地脉核心,王庆要是拿走,这些游骑可就真成死罪了,游骑不愿,他也不能从这九十个游骑手中正面夺下地脉核心。
留着这三颗地脉核心给他们带走,让他们完成任务。
他们尚有一线生机,隐下历程还能继续从军,可自己...
王庆知道,他们遭到袭击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与敌人进入战斗,撕破脸皮。
他也大致能够猜到一二,无非是那些与皇室和贵族们勾连的贵族派机关术师们。
这已经是生存死局,当他们对他出手,就必须有人死。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带着那些地脉核心出发吧。”
他长叹一声,看着面前整军列队的游骑。
“王...长官,我想跟着你走。”
直到有一名游骑问道,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王庆,索性以长官来称。
这里剩下的游骑全是平民中出身的良家子,成分异常统一。
游骑虽然较为精锐的部队,可依然无法与机关兽正面抗衡...跑不过,也打不过,更是让人绝望。
若贵族地主官僚出身,最次也可以混上一名百夫长,让他们来当一名什长估计都百般不愿。而不至于落到什长这一职位,吃住都与士兵一起,私人空间更是没有,仅是高级一点的大头兵。
“跟我走吗?我可以没办法保你们平安。”
王庆摇摇头,言语中流露出歉意。
他一人,最多带上两个,还能行动自如,可一旦人多起来,风险就会成倍的增加。
这核心送着送着,就送到墨门去了,给墨门带来三颗不在登记中的核心,那他们可真是...好像也不是不行,但要做好隐蔽身份的举措。
王庆思考着,却也不忍抛弃这些底层出身的军人。
此行数千里,用时极长,其中也不是没有可以操作的空间。
那也许是一个比让他们离开还要更好的选择。
“王长官,我家只有我一人,全家死于天灾下,十五从军,拿了钱也不知道该投奔谁。”
另一名游骑也开了口,脸上带着微苦的笑意。
“愿意和我走的收拾装备,明天出发,不愿意走的,领双倍钱各奔东西。”
王庆思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