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官方机构的人这么讲求人性化对待,而且您的姿容相貌真是让我感到惊喜,居然……”
木云和泉收回他身上的视线,漠然转身便朝敞开着的门口拾步。
他甚至不肯再多说一句赘余的警告,只打算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月见乔二唇边微笑依旧,音量忽然放低:“您这么着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若月阁下?”
黑发男人抬起的脚随之落地,那道背对着白炽灯光的沉静背影蓦然一顿。
在这一瞬间,旁边站立着不敢出声的零组成员惊觉室内陡然碾压而下的惊人压迫感。
仿佛万里绵延雪山一夜将倾,云霄高楼顷刻砸下,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都能被波及而来的冰雪烟尘扼住咽喉,更遑论处于灾难中心的那唯一倒霉蛋。
木云和泉侧过身子,漆黑瞳仁轻轻转至眼尾,晲向动弹不得的月见乔二。
“你是追杀酩悦的人员之一。”
他平静而又笃定的得出结论。
“是你在武器上下了毒。”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下毒方式。
甚至因为伤口自带的伤痛特性,即便有所不适,也不会引起当事人的过多关注。
木云和泉凝视着刑讯椅上额角渐渐流下冷汗的黑短发青年,忽然轻巧扬起一抹笑容,无甚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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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审讯室门大开,外头走廊灯光昏暗,衬得白炽灯光下肤色惨白清冷瘦削的男人如同自深渊之底踏出。
“月见乔二,你是库克的人。”
所以才会知晓那个姓氏。
月见乔二保持着嘴角上翘的弧度张了张嘴,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挤压出任何声响。
他下意识对上木云和泉的眼睛,于是恍然理解自己身体无意识发出的战栗。
那是一双宛如神明般的眼睛,没有承载任何偏颇的情绪,极致的漠然与极致的冰冷——却也正是因为这点而无愧于“神明”之称。
人类能够得到这种存在的垂怜,战栗只不过是身处恐惧阴影其中之一的表现。
月见乔二再度张口试探了几次,终于发出了声音:“……不愧是您,咳,不愧是库克大人交代我特别等待的人。”
脚步声回荡耳边,黑色西装衣袖随风轻晃,就像摇曳的鬼影。
由远及近,黑发男人缓步走至青年身前。灯光被吞噬,狭长的影子遮住了月见乔二的视野。
“除开武器上的毒以外,你们还在哪里动了手脚?”
月见乔二哈哈笑起来:“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我既然已经在武器上下了毒,又怎么还会需要其他地方的‘手脚’呢?”
“这是最简单的逻辑矛盾。”
木云和泉淡淡垂眸,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棵路边被人随手折下的狗尾巴草。
“武器上的毒素只是个人习惯,且慢效不致命。”
否则就算情况再怎么危急,风原有闲也该在逃亡途中察觉到不对劲了。
“若是致命毒素,那组织在确认酩悦中毒以后就没有了继续追击下去的必要。”
因此,一定还存在着另一处诱因,才让风原有闲体内本不该致命的毒药变成了复合型致命剧毒。
恐怕……这份诱因就隐藏在最后死在爆炸当中的那群人身上。
木云和泉眼神深沉。
为了引诱那群组织成员彻底走入死亡陷阱,当时是风原有闲离他们最近的时刻。
近距离,也就意味着方便下手。
黑衣组织之所以没有及时退却,不是因为不想尽快杀掉酩悦,而是因为他们踏入陷阱的那一步——刚好就是引发酩悦体内毒素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