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龟鱼子就是王八蛋的意思。”刚才那个被萧玉虎拍开的人说道。
这人说话还真是斯文,骂人都不吐脏字。
这时从另一个黑暗处跑出一个戴眼镜的干瘦男人,一只镜片都碎了,露出少了两颗门牙的嘴,激动地拉住我说道:“小兄弟,那刘金虎死了没有?他死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道:“他没有。”
那眼镜男一脸失望地说道:“为什么他没死,为什么别人死了他没死。好人命不长,祸害千年在啊!”只见他不停地嘟啷着“为什么他没死?他为什么不死?”
我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山羊胡胖子的话,只觉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山羊胡胖子摇摇头叹息着说道:“就在前两天,他的媳妇下夜班,在回家的路上竟然被刘金虎他们给弄到后山去了。等放回去的时候,人就已经疯了,黄眼镜气不过,去派出所报案,可他那媳妇已经疯了,根本没办法把事情说清楚,嘴里只是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刘金虎,刘金虎。仅仅光说个名字,人家派出所根本不给立案啊,黄眼镜一时气急,竟然把人家派出所给砸了,所以也被关到这里来了。哎!真是可怜啊!也不知道他被关起来后,他那疯疯癫癫的媳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我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心中的愤怒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因为就在刚刚,我亲耳听到刘金虎说前两天弄了个女人上山,毫无疑问,那应该就是黄眼镜的媳妇了。倘若我和千机雪不会武技,真的难以想象我们会遭遇怎样的可怕事情。这个刘金虎简直该死啊!。
由于中午没有吃东西,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了开始发放监饭的时间了。一群犯人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嘴里骂骂咧咧地依次领取着晚饭,每人是两个馒头和一个红薯。当排到我的时候,负责放饭的看守竟然凝视着我看了片刻,随后竟然从饭盘里额外多拿了两个鸡蛋递给我。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而他却大声喊道:“下一个。”我有些恍惚地拿着鸡蛋走了回去,这时那个一脸横肉的大汉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阴笑说道:“可以啊!刚进来就有加餐。”说完就毫不客气地伸手来抢我手中的鸡蛋。
我迅速地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捏住了他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只见他的额头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疼得他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张嘴喊出来,只是咬着牙倒吸着冷气。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看守走了过来,大声地呵斥道:“不准闹事。”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开了。那一脸横肉的大汉见状,趁机甩开我抓着他的手,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手腕,然后恶狠狠地对我怒目而视。
我拿着这两个鸡蛋,一个递给了萧玉虎,一个递给了山羊胡胖子。然后转过身,默默地走到角落里准备吃馒头。这两人则带着饶有兴致的表情盯着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也不说话,只是将鸡蛋剥好后一口就吞了下去。旁边那个猥琐而又萎靡不振的犯人还捡起他们扔下的蛋壳,小心翼翼地刮找着上面的残渣,甚至还吸吮着。
那馒头又干又硬,我才吃了几口,就感觉喉咙被噎得难受极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不上不下。黄眼镜见状,用眼神示意我自来水管的位置。我向他点头示意感谢。自来水管的对面就是厕所,被一堵半人高的砖墙隔开,这里是十几个人共用的一个大桶,那浓烈的屎尿味扑鼻而来,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我强忍着那股难闻的气味,快步走到自来水管前,拧开水龙头,大口地喝了几口水,这才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就在这时,那个一脸横肉的大汉扯着嗓子吼道:“新来的犯人睡厕所边上去。”我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忖这人还真是胆子够大,难道真就一点都不怕我吗?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