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东子呢?”王大裤衩子好奇地问道。
“冯东子是个死了老婆的鳏夫,一直靠上山打猎为生,这几年国家对枪支的管控愈发严格,山货也不准买卖了,他就只能上山砍柴下来卖。一开始还有热心人想要撮合他们二人的,刘寡妇不同意,但冯东子却上了心,对谁都说刘寡妇迟早是他的人,也不准其他男人靠近刘寡妇。时不时的就来骚扰她。刘寡妇不胜其烦但又不敢对他发怒。”马陆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了,刘寡妇见你不敢承认外出,那一定是认为你惹了事了,而且惹到的是军人,必定不是什么好事,这叫嫁祸江东啊!”章荟儒说道。
马陆点点头,继续说道:“和我们说话的那人,听完后推了推帽子,我这才发现这人右眼眉是个断眉。他又问我们说有没有见到他们两人回来。刘寡妇摇了摇头,我也赶紧跟着摇了摇头。他对身旁的人说了两句,然后就有两个人去把车开到房后躲了起来。断眉询问刘寡妇,可不可以在院子里等一会儿。又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刘寡妇竟然还羞涩地低着头,对他们说我们在处对象。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并且强装镇定地让他们进到院子里。那断眉还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不是帽子挡住了我的汗水,恐怕我会痛得立刻冒汗出来。我还只能强颜欢笑地把他们让了进去,刘寡妇给他们进屋倒水去了,我也想跟着进去,断眉却叫我在门口看着包万豪和冯东子回来没有。我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同志,你们在找什么人吗?断眉笑着说,就是想问一问,因为我们的车今早开出去的时候,把一样重要的东西掉在路上了,看有没有人捡到。不是什么大事。说完就不再和我说话了。我心里清楚,今天的事大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那么巧合,包万豪也穿着和我上山时几乎一样的衣服,脚上也带着爬犁,一晃一晃地回来了。断眉看向我,我说他就是包万豪村长。断眉对远处藏着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上去四个人,将包万豪死拖硬拽地拉上了车。我瞄了一眼,包万豪被拉上车时嘴就被堵住了。当时我的心都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我还只能装做什么也没看见。
又过了好一会儿,冯东子也回来了,不过他那模样着实有些狼狈不堪。帽子不知去向,走路一瘸一拐地进了村,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原本脚下的爬犁如今只剩下了一个。然而,他刚进村一眼就瞧见我站在刘寡妇门口,顿时怒气冲冲地朝我奔了过来。那几个人见状,正准备冲上去,断眉却朝他们使了个眼色。
冯东子横眉竖目地靠近我,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大声吼叫:“老子早发现你这小子对刘淑芬心怀不轨,果不其然,趁老子出去的功夫就偷偷摸摸地跑来了。”我原本想喊出他就是冯东子的,可转念一想,有主意了,于是问道:“东子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淑芬又不是你老婆,你管得着吗?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还带着伤啊?”断眉就躲在门后面仔细听着。冯东子吼道:“你管老子受什么伤呢?二话不说,一拳朝我打来,我急忙朝院子里闪躲。这一下,把断眉一下子暴露在了他的面前,冯东子瞬间愣住了。他刚想退出院子,我叫道他就是冯东子,断眉大喊一声:“想跑!”立刻就上来几个人,将他死死地按在雪地里。他还以为是我叫的人,脸都快冻在冰上了,不停地喊着:“六哥误会,六哥饶命。”就这么被带上了车。断眉向我们敬了个礼,开着车把二人拖走了。直到如今,村里再也没有见到这两人的身影,村委书记还专门跑到县里去打听包万豪的情况,但附近部队一再强调,从来没有抓过什么包万豪、包千豪之类的人,公安局也不敢去深入调查。我也没有对刘寡妇提及这件事的起因,刘寡妇也没有向我询问。
我说道:“这和人贩子有什么关系呢?”
“我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怎么着也得把场子找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