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信奉天方教的边缘部落,试图进入核心区域,建立霸权的尝试。但这些势力,实在是良莠不齐,有些甚至和信十字教的卡斯蒂利亚人一样残暴!这些人来进行循环,只会造成破坏。”
“而相应地,历史上也有一些更聪慧、更有远见的部落。他们在推翻原本那些埃米尔们的过程中,免不了也要使用暴力,但结果却好一些。要我说,还不如支持和适当引导他们,主动帮他们去给埃米尔们换人呢。这样起码,能多安稳一段日子吧。”
道衍和尚一时沉默不语。
“塞里斯人有洁癖,对于外人区分的非常严格。但我们那边就无所谓了。不管是什么部落,反正只要信天方教,大家都能接受。这两年甚至更宽松了,信不信都无所谓,比卡斯蒂利亚人仁慈些就行……”老海胆吐槽道:“我来找你们求援,不也是这个原因么?”
“所以我觉得,您也不需要过于在乎这些问题。太想管束孙女,有时候反而是负面作用。”他摇着头对太后说:
“小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他们注定会走上不同的路,我们本来也管不着的。再说,如果历史规律是对的,懈怠乃至堕落是必然的趋势,那我们插手也没什么用,只能让他们自己选择了。至于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那也就只有胡大才知道了。”
“哎,是啊……”太后也叹气起来:“我和她说话,有时候觉得她也挺有道理的。但仔细想想,也不知道是我老糊涂了,还是她想的太多了。”
“中原的文人都知道,待字闺中的姑娘,心思是最多的。”道衍和尚也试着开导她:“孩子到这个年纪,想得多一些,很正常的。伱不如看看,她是不是跟郭氏那位公子好上了?”
“现在的小姑娘都讲究这个么?”太后摇摇头:“我当年出嫁的时候,好像都没怎么考虑丈夫的问题。也难怪我猜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呃,这倒不是这一代小姑娘的问题。可能是您那会儿……太尚武了吧。”道衍和尚有些无奈地说。
“是啊。那时候您考虑什么呢?”老海胆也问道。
“我天天想着君士坦丁堡呢。”太后如实说:“我问我父亲,但他当时也搞不懂这么多概念——他自己都没去过君士坦丁堡。所以那会儿我就天天想,这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哪个传言才是真的。”
“至于嫁给谁,我确实没关心过。”她想了想,说:“嫁人是女人的义务。至于嫁给谁,这不是由家族和父亲决定的么?费脑子考虑这些干什么啊。”
“好像……也是?”老海胆有些意外:“不过我们那边的女人,倒是经常闹腾,觉得家里挑的夫婿不行。倒是卡斯蒂利亚人,家庭关系要稳重得多。这么看,也难怪我们打不过十字教国家,确实风气不太好……”
“是吧。”太后深以为然:“反正都是嫁个人,生个小孩,嫁给谁不一样?赶紧完成任务,还有很多其他事情呢。”
“再说,爷爷奶奶、阿爹阿娘都挑不好,自己那点眼光就行了?何况,好男人难道是挑出来的?”她一摊手,也长吁短叹起来:“现在的小孩子啊,都太多愁善感。偏偏又吃不得苦,不好好练功。回头跟男人打起来,吃了亏,反而怪家里太独断,没给她挑好了。这怎么行呢?”
“……”
老海胆与道衍和尚面面相觑,才明白她是感慨这个的。不过他自己之前也没打过,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又吐槽了一阵小辈不听话的事之后,太后才和他们告别。几人各自离开,老海胆的徒弟帮他牵来马,先行离开了。道衍和尚多站了一会儿,等随从把车套好,随后也离开了。
车子来到拐角处,老和尚掀开窗帘,看到太后正目送他们离开,就朝她拱拱手表示感谢。但这时,两个骑马的人匆匆跑过来,遮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