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推广的那个量器太粗糙了,平时丈量下田地、里程还行,做这么精细的东西,就根本不够。”
“这个尺子,在工坊里有一条,在修道院有一条。修道院那一条,是黄金做的——教士们把这东西当成了某种神圣的存在,坚持融了几件祭器,做了一把。”他说:“当然,非要说的话,量器确实是我们这么多器件里,最能代表‘永恒’、‘普世’的概念了。”
“过两个月,我们就会把这俩尺子对一下,然后也会基于这个长度,制作其他尺子,给大家平日里使用。目前看,还是可以的。”
“那要是户部的尺也不精确的话,这一尺到底应该多长?还是说,这概念就没有原初的定义,这长度也是你们自己随便设置的?”狄奥多拉都开始思考更哲学化的东西了。
“我们也不关心有没有原初的长度单位,或者这个尺子跟它对不对得上。我们的产品自己能和自己对得上就行。”郭康说:“目前,还不用讲究这么多。”
“非要追根溯源的话,我自己都不清楚。欧洲人这边倒是有传闻,说他们的一尺,就是国王的脚长。当然,脚的长度本来就是不定的,国王更是为数众多,所以度量自然也准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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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度量,都是蛮族逐渐发展进步的产物了,之前,连这种单位都没有。据说,查理曼统治的时候,民众就经常因为度量单位不一,发生争执和矛盾。有一次,一些买卖布匹的商人,就为此争到了王座前。”
“双方使用的尺子根本不一样长,所以各执一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查理曼一气之下,两脚一蹬,背过气去。侍从见此,以为他是示意把自己的脚作为标准长度,就连忙宣布,大家都别用自己的尺了,今后都得用国王的脚长作为尺长。这个习俗,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延续了下来。”
“这明显是杜撰的吧。”狄奥多拉指出:“且不说这种事情就是日常,轮不到他处理,查理曼这种枭雄,怎么可能说晕就晕……”
“我给小朱说,他也是这么想。感觉就和各地那些……呃,他太爷爷各种饿晕的段子差不多吧。”郭康挠挠头:“不过,确实是有这个习俗就是了。”
“我们这个尺,也有类似的段子。咱们的尺,也是中原那边沿用下来的,后来为了制作织机,还和元人对过尺子。闲聊的时候,我给他们说这个故事,元人就说,中原那边其实也有类似的段子。”
“据说,马皇后的脚长,也是一尺,虽然和查理曼故事的逻辑不同,但也是正好对得上,就很有意思。他们管我们这边的工程尺,叫‘马氏尺’——不过这个也是别跟小朱说啊。”
“知道了,知道了。”脱欢忍不住笑道。
“这传说到底怎么来的?真有这么夸张?”狄奥多拉不解道。
“肯定是瞎编的。人的脚长和身高是有对应关系的,一般身高是脚长的七倍,所以,个人高大的人,穿的鞋也肯定大。”郭康解释道:
“西晋的时候,武库里有三件最稀有的宝物:汉高祖斩杀白蛇的剑,孔子的木屐,王莽的头。其中,孔子的木屐,据说是他当年周游到蔡国的时候,有小偷去旅舍偷东西,给顺出来的,自此在外流传下来。晋人说,孔子异于常人,他的鞋也是如此,因为这木屐长度有一尺四寸,一看就不是凡人的物件。可见孔子本人,应该也是极为高大壮硕的。”
“现在的尺,比汉晋的尺还长。脚真有一尺长的话,个头估计和孔子也差不多了。这也太惊人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狄奥多拉理解了。
“你关注这干什么,你自己也小不了吧。”脱欢嘀咕道。
“好了好了,看尺子看尺子。”郭康连忙打断话题,免得他俩又吵起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