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闹剧，自然是就此收场了。

不过东方朔在离开朝殿之前，却是又一次被太监留了下来。

“又要去后花园？”东方朔愣了一下，吐槽道，“皇帝家是不是有喜欢拉外臣去自家后宫赏花的传统啊？”

“这……小奴也不知道，相国大人还是先请跟我来吧。”

面对着东方朔，这太监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

“也罢。”

东方朔叹了口气，便跟在了太监的后头。

还是按照原本的那条路，径直便来到了后花园。

接近后花园后，东方朔便支走了太监，独自一人入内。

顺着春园的卵石小径一路向前，直至抵达了皇宫后花园的深处，目光扫去便已是看到了夏湖。ii

而夏湖边上，仍然是那个夏湖亭下，正是皇帝所在。

新皇坐在靠内的位置，身前的石桌上摆着一些茶器，此刻他正在亲手烹茶。

东方朔目光扫过周围，却除了皇帝之外，谁也没有看到。

“陛下，臣来了。”

东方朔来到夏湖亭外，向新皇行礼。

新皇只是看了东方朔一眼之后，便又是继续专注于烹茶，同时口中道“坐吧。”

面对着眼前的新皇，东方朔倒也并不客气，也不拘泥于礼数，便是径直坐到了新皇的对面。

像这样的景象，东方朔与新皇之间早已不知上演过多少回了。

只不过，以往都在新皇在灵域的别院里，独独今日是在御花园。ii

上一次与他对坐烹茶的时候，东方朔都不会想到，下一次对坐烹茶时，就已是物是人非了。

“东方先生不妨直言，我今天表现得如何？”

忽然，新皇问道。

东方朔看了他一眼，神色一沉。

此时，不论是对东方朔的称呼还是自称，似乎都变回了原本六皇子时候的模样。

这言下之意，应该是让东方朔像以往一样与他交谈。

“整体而言，很是一般。”东方朔道，“不过就陛下能够那么快理解我的意思来说，倒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是还需要一番暗示才行的。”

“你这番指鹿为马，明眼人总都能够看得出来了，何必还需要暗示呢？”ii

新皇笑着说吧，便是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也已经沏好了一杯茶，便先行递到了东方朔的面前。

看着皇帝递过来的茶，东方朔不禁眯了眯眼。

“不论怎么说，如今你也已经是皇帝了，有些事，还是不能做的。”

东方朔道。

皇帝抬眼看了看东方朔，便笑问道“那个向来不守规矩的东方朔，今天怎么反倒是劝我守规矩了呢？不过是杯茶罢了，皇帝亲自烹茶犒劳有功之臣，难道还有什么过错吗？”

东方朔静默。

片刻后，他伸出手，接过了皇帝递过来的茶。

看着手中的茶水，他却迟迟没有喝下。ii

倒不是怕茶里有毒，只不过是这杯茶，一时之间令他思绪万千。

“臣是前朝的功臣，对陛下来说，何功之有？”

东方朔终是放下了手中的热茶，抬头向新皇如此问道。

新皇沉默片刻后，便是道“帮助朕荣登大位，自是你的首功。”

“此事是先帝的意思，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东方朔罢手。

新皇一顿，便道“你若要这般说，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不过，除此之外，你今日也同样为朕立功了，不是吗？”

“何功之有？”

“寡人初次上朝，你便以指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