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也在无法受孕了,这句话回荡在安心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她反握住苏佳蕊的手,“你听见了吗?医生说我……”
苏佳蕊听是听见了,她也很为难,但是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他不该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出来。
“安心,你可想清楚了,以后没孩子没什么……”这句话说的苏佳蕊自己都心虚,但是形势比人强,现在的安心根本没法养孩子,养不起带不了甚至连户口都不好迁。
安心被说的也有点犹豫,她想起来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
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她将会有好长时间不能干活,没有钱,母亲那边的医药费会断,孩子生下来也没办法给他好的照顾。
安心犹豫了一夜,第二天苏佳蕊来看她的时候,就看到她眼底一片青黑。
苏佳蕊有些心疼,明明安心才二十出头,花一般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
她过去把带来的食物端出来,“吃点吧。”
安心一口一口喝着粥,即使她没有半点胃口,吃进嘴里也感觉味同嚼蜡,但是她必须吃。
她不能垮了身体,她还要撑起一个家。她还要喂妈妈遮风避雨。
“佳蕊,我决定了。”
苏佳蕊削苹果的手一顿,一时间也猜不准安心的答案,她看似平静的问了一句“怎么,是留是打?”
“我决定打掉它。”
安心的眼眶有些微红,轻轻的咬着嘴唇。
她的嘴唇有些起皮了,是干渴的缘故,苏佳蕊给她倒了杯水,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去找医生给你安排一下。”
安心从小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现在手术台上。
没有腥风血雨却好像就是经历了一场战争,手术台是她的战场,手术刀是她的武器,她战争的使命就是拯救生命,与病魔做抗争。
这个信念与某一天落在她小小的心中,在其后来的岁月里迅速生根发芽,成为她学习生涯的信仰。
只不过没想到,在她还没有操刀与病魔做抗争的时候,先是母亲被推进手术台,接着又是自己。
与母亲又不相同,她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等待的却是终结一个无辜的生命。
头顶的吊灯晃得她视线模糊,安心觉得她好像看见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再像她招手。
他还那么小,两个月大差不多有一个雏形了。
安心的耳边又回想起医生夹杂着叹息的话语,如果流掉这个孩子,她以后可能都拥有不了孩子了。
她自己就是医生,永远知道医生说话总是会很委婉,医生这样说的意思就预示着,她不是可能怀不上了。
是流掉这个孩子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流掉这个孩子以后她就永远失去了当妈的资格。
安心抓着收下的布料,她反悔了,她舍不得,她不忍心。
未来的惨景和孩子的面容交叉着在脑海里出现。
安心闭了闭眼,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为什么大不了。
再睁眼时眼睛里已经是一片坚定,准备齐全的医生平静的问她“你准备好了吗?马上就开始……”
安心看向她,眼里是求生的欲望,为那个孩子求生,她坚定的说“没有,我要下去,这个孩子我不打了。”
医生也没有强求,收了工具,就让人扶着安心回去了。
倒是让原本焦灼不安等在病房外的苏佳蕊吓了一大跳。
“不打了?”
“佳蕊,这辈子我可能就这一个孩子了,我要留住他。”
安心握着苏佳蕊的手臂,眼里满是坚定的光彩。
这种光彩几乎旁人忘却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