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求太高了,没有考虑到河西的实情。”
寇季侧头看着杜衍,十分认真的道:“你不怪我手下的人扣押了你?”
杜衍一愣,疑问道:“为什么要怪?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啊。河西如今初定,地广人稀,到处都缺人。碰上我这么个闲散人在地头晃荡,自然得拿下了,扔到地里开荒。
我若是他们,碰上了那些搞不清楚身份,又不愿意表明身份的人,我能把他们用到死。
相比而言,你手下的人温柔多了。”
寇季一瞬间觉得,杜衍私底下的时候,比在朝堂上有趣多了。
站在朝堂上的杜衍,那就是一个老古板,逮谁喷谁,毫不留情。
私底下的时候,居然是一个妙人。
寇季笑着道:“官家把你从御史台提溜出来,扔到河西,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让你来河西开荒吧?”
杜衍瞥了寇季一眼,淡淡的道:“你在沙州城逼死了薛田,官家派我来,当然是来问罪的。”
寇季听到这话,倒是没觉得意外。
杜衍是朝中重臣,轻易不会离开汴京城。
一旦离开了汴京城,那就说明他身负重任。
寇季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杜衍是来河西游玩的。
“诏书呢?”
寇季抬手问杜衍要问罪他的诏书。
杜衍瞥了寇季一眼,淡淡的道:“丢了……”
寇季愕然的瞪起眼。
诏书都能丢,这话说出来谁信?
杜衍见寇季一脸愕然,就絮絮叨叨的说道:“你在河西建立了泼天大功,朝廷问罪你的诏书,自然没办法拿出来。
一旦拿出来,被人传言出去,官家的脸面,还有朝堂上衮衮诸公的脸面,可就要丢尽了。
民间的百姓,指不定要把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骂成什么样子呢。
我可能会被骂成有眼无珠的黑心鬼。”
寇季一愣,放声大笑。
“哈哈哈……杜衍,你真是一个妙人……以往在朝堂上,可没见你这么有趣……”
杜衍瞥了寇季一眼,淡淡的道:“朝堂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讨论国事的地方,一字一句,都牵扯到天下黎民百姓的生计,岂能信口开河,岂能嬉皮笑脸。”
寇季笑着道:“理是这个理,只是你一个十分严肃的人,突然变的如此跳脱,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甚至我还会怀疑,你是不是有所图谋。”
顿了顿,寇季幽幽的道:“河西初定,可有不少人惦记着河西的利益啊。”
杜衍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寇季,愕然道:“我一个御史,一个言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给自己招骂,还是嫌自己屁股下的官椅坐着太舒服?”
寇季闻言,笑容更灿烂,“你倒是看的明白……”
杜衍撇撇嘴道:“能看明白的人很多,可能做到的人却不多。朝堂上有不少人,为了利益,心都变黑了。”
“那倒也是……”
“我愿意跟你小子和气的说话,是因为你小子虽然心黑,但却是个干净人。从来不向百姓伸手,也不想朝廷的官钱伸手。”
寇季愕然的盯着杜衍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杜衍淡然道:“随你怎么想。”
寇季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朝廷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已经完不成了,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杜衍愣愣了,道:“在西凉城开开荒,等李迪那边派人将属于朝廷的缴获送到西凉城的时候,我就跟随他们一起回去,一路上盯着,避免有些人心黑,动不该动的钱。”
寇季沉吟了一下,笑道:“开荒,会不会有些大材小用?既然你对我在河西颁布的多项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