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亲,诸君何以对我隐瞒呢?”
“殿下校尉大婚,我等甚是欣喜,为校尉而喜只是,主母带了不少的奴仆婢女前来,清扫院落,服侍校尉,我们都不如他们,到了如今,我们啥也做不了,凭白住在校尉府里,白吃白喝吾等不愿也”老卒有些落寞的说着,他也曾是北军最为精锐的一员,他有自己的骄傲。
“何况,吾等面目残缺,怕吓到了主母”
听着他们的言语,刘獒只觉得心里有些酸苦,因故张太尉之功,大汉在熹平初曾有军旅十八万人,常备军旅近于六万人,经过了这数十年,这些常备军旅里的精锐士卒们返回到了家乡,却有些不知所措了,阿父施行仁政,赡养这些老卒,好似与师君一般,也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接受,心里又是如何想。
不能只是赡养,还得安排好他们。
刘獒心里思索着,忽然有了些想法,他看着几位老卒,说道“诸君莫急,且等我两日”
离开了袁府,便去了姑父家中,诸葛府的奴仆们对于刘獒是格外的近亲的,都没有禀告家主,就将他迎接进来,不由多说,刚刚走进府邸里,姑姑就已经跑出来了,拉着刘獒的手,就去往了主厅,上了吃食,寒暄起来,问及天子,皇后诸事。
两人聊了许久,诸葛亮这才走了进来,看到刘獒,下意识的便要给他行礼,还是刘獒急忙起身,拜道;“姑父安好!”,饶阳公主瞥了诸葛亮一眼,有些不悦的说道“獒儿是你晚辈,你不能总是以臣礼拜见啊!”
“虽为我亲,却为大汉储君,礼法不可废。”诸葛亮说着,坐在了刘獒的身边,刘獒说起了袁府里那些老卒们的事情,饶阳公主也有些好奇的听着,诸葛亮正要开口,看到一旁的饶阳公主,皱着眉头,不悦的训斥道“我与殿下商谈,你一妇辈,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回屋去!!”
饶阳公主盯了他片刻,说道“夫君所言甚是。”,她这才回了屋。
看到她这般模样,诸葛亮精神大好,这才对刘獒说道“殿下明慧,这袁府老卒之事,乃是小事,七八人,都不需殿下吩咐,只要我开口,他们都能在雒阳内找到差事成家立业”,诸葛亮又说道“不过,天下之间,老卒何其多也”
“从建宁起,军旅制度有了变化,从前常备军旅,都是有家室的壮年,而如今,却大多都是招募未曾成家的余丁,这些余丁,没有家产,没有家室,更能拼命奋战,不过,当他们年老归乡的时候,却大多已经忘却了农事,也不愿为之,脾气易怒,又好动武武艺还不差”
“在地方上,不是容易做出些违法之事,便是与当地的乡野官吏们起冲突,先前还有个从北军归乡的伍长,手持铁锄,竟杀掉了一位亭长,四位亭卒此时,大鸿胪赵公曾上奏庙堂,不过,因太尉等人不在,故而没有引起太多重视”
“我想,对待这些老卒,光是有赡养费用,是远远不够的,他们无法成家立业,大多数人都不愿将女儿嫁与他们不过,我发觉一件事,在建宁时期,讨伐鲜卑之后,众多的士卒们归乡退伍,惹出了不少的事端,唯独在贺州与新州,却没有出现任何的动荡”
“我仔细观摩,发现,当时的两位刺史,曾一同制定了新策,其中便有以退伍士卒为当地亭里担任士卒的”
“哦?此事可行!”刘獒说着,又问道“我记得,司徒公曾在贺州担任刺史,另一人,不知是何人?”
“另一位,唤作阳球,不过,风评不好,据说是个酷吏”
刘獒点点头,阳球?看来也是个有才能的大臣啊,不过,他先前却从未听闻过。
“那具体该如何行事呢?”刘獒又问道。
“此事,朝中无人在意,若是殿下能够开口,定然是可行的”诸葛亮说着,又说道“不过,还是要给天子告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