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又一想到她留匕首是为了自保,心中一阵抑塞,也笑不出了,问百香道“庄子外可留了人?”
百香点头“您身边的人拨了十个过去。按照您的吩咐,全都装扮成了泥瓦匠模样,就算被附近住户看到,也不会有人怀疑。”
宝山下的工事停了,可木料等物还露天堆放着,隋风派了人轮班看守,这十人正好用这个身份讳饰。
百香做事燕柒一向安心,点了点头。
看燕柒为了姜零染的事情烦愁操劳的样子,百香无奈想这为了个庄子,燕柒都快卖身当爹了!
也不知姜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接手这摊子杂事。
心里叹了口气道“公子,文叔醒了,非要回去,被属下劝住了。您要见他吗?”
“就他那一身伤,姜四看了还不吓死?”燕柒说着坐起了身,道“请去偏厅吧。”
梳洗之后,换了家常衣服,燕柒往偏厅去。
文叔眼睛上的纱布还没有去掉,听到脚步声,忙起身揖手,道“多谢柒公子救命之恩。”
燕柒上前托住了文叔的手,压着他坐下,含笑道“我问过御医了,你的伤势恢复的很快,眼睛也没大碍,再养两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文叔皱了皱眉“公子替我着想,本不该拒绝,只是我离家已有几日,我家姑娘怕是要担心,所以我想明日就回了。”
燕柒笑道“你家姑娘若是看了你这幅样子,怕是要多喝两碗安神汤才能入睡了。”说着又道“放心吧,我已给你家姑娘传了信。她让你安心养着,等眼睛好了再回去。”
文叔没想到燕柒这么细心,又听是姜零染的意思,点头应了是,郑重道“大恩不言谢,若公子以后有什么需要用到我,我一定粉身碎骨,绝不推辞。”
折扇在指尖转了个圈儿,猩红色的穗子晃悠不停,燕柒一展折扇,笑意风雅“挟恩图报君子不为。”
“再说,我一不杀人二不放火,你说的那种报答方式我这辈子也用不到。”
“不过,我以后去庄子,文叔若能高抬贵手,也就算了是报答我了。”
文叔一怔,随机凛然道“这怕是不行。公子是外男,大摇大摆的进了庄子,别人要非议我家姑娘的。”
燕柒“”
祁御医的轿子到了平肃侯府的后门。
下了轿子,看四周无人,松了口气。
这几日平肃侯府大门口比菜市口都热闹,他来给孟致沛诊病那都是冒着被砸臭鸡蛋的风险的。
这一大早的,老侯夫人连催了五次,他连早膳都来不及用,紧赶着就来了。
一进了孟致沛的屋子,就看上位端坐着老侯夫人,他忙驻足揖手请了安。
老侯夫人斜着眼,目光挑剔的看了眼祁御医,道“祁御医,侯爷今早起床,关节疼的更加厉害了,这是怎么回事?”
祁御医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闻言心中并不慌,但面对老侯夫人的责怪,面上还是佯做惶恐。
嘴上告着罪,心里忍不住的唾弃自己的儿子受了点的皮外伤就紧张的像是天要塌了,儿媳被打的小产,也没见她多问一句。
进了内室,就看孟致沛仰躺在床榻上,哀哀叫着痛,边上伺候着四位娇艳女子,惧是抹泪儿状。
祁御医听说了平肃侯的艳事,一看这四位的衣着便猜出了些。
眼观鼻鼻观心的上前诊了脉,又看了伤势,眉宇间一抹腻烦一闪而过。
老侯夫人冷道“可是药方或者药膏有什么不妥?”
祁御医气的想骂娘!
深吸了口气,松开了紧攥的拳头,转身对着老侯夫人揖了揖手,淡声道“药方没问题,药膏也没问题。”
老侯夫人看他要推脱责任,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