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辜观他态度规避,不禁在心中冷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转而道“这子安怎么没一点征兆的就回江南?”
王瞎子看没自己啥事,揖手退了出去。
姜霁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隔壁房屋的檐角“或许是柒公子有紧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吧。”
这几日的传言他略有耳闻,不似那些朝官的焦心焦肺,无可如何,他觉得燕柒离开挺好的,若是几年内不回京,那就更好了。
“哦?”燕辜闻言眸中精光一闪,他果然知道内情!
“是何要紧事情啊?”他缓和了声音,闲谈似的问着。
姜霁微怔了下,回神后收回了视线,看着燕辜无奈一笑“柒公子的行踪如何会告知卑职呢?”
“卑职刚刚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燕辜笑了笑“是啊,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姜霁跟着笑了笑,请着燕辜喝茶。
燕辜垂眼盖住了幽深的眸子,抿了口茶,淡淡道“若在一场持久战中,一方离开了战场,这场战,便是另一方大获全胜了。”
姜霁蹙了蹙眉。
这话看似莫名其妙,但其实是在影射如今的朝局。
而从燕辜刚刚的话题来看,说的是燕柒?
怎么,燕柒出京是因为有心皇位?所以被赶出了京城?
应该不可能吧?燕柒那性子连皇室玉蝶都不愿意入,会争储?
不过,就算燕柒是争储而被赶出京,与他有什么关系?燕辜这会子在他面前意有所指的是怎么个意思?
燕辜看姜霁不语,微微笑道“姜副统领是武将,自当知道,战场之上最重要的便是选一个对的将领,如此才可保命。”
燕柒的话题听得姜霁莫名,但燕辜这句话,姜霁却是听明白了。
不禁感叹,这禁军副统领一职真不是好做的!
含笑颔首道“殿下原来对带兵也有一套心法,今日有幸受教。”
“不过,卑职在阳南关时的将领,也就是夏将军,他曾说过,作战之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天时和地利都对了,才会有这人和。”
这是说他不具备天时和地利?不够格争储?燕辜笑起来,懂这些就行!
懂这些说明他不是傻子,看得清局势。
“夏将军夏知柯啊?”燕辜温和的笑脸上略起了些纠结,嘴角笑意有些嘲弄,很快恢复如常,淡淡道“这个夏知柯近来可是活跃的很。”
夏知柯与丰州大营的张怀濮是结义兄弟,共同拥立的人,是瑞王。
自父皇病后,张怀濮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其中便有与夏柯多次往来书信。
他试图截封信看一看他们在密谋些什么,不过没成功。
却也并不难猜想,图的只是那个位子罢了。
也是可笑,跟着宜妃这头蠢猪胡乱蹦跶,更可笑的是,信还没送到阳南关,父皇就已经大安了。
燕辜倒真盼望着他们闹出点动静来,这样,瑞王就彻底没翻身的机会了。
姜霁与燕辜并不熟识,留京任职这么久,与他也只在宫中见过几次,话儿都没正经说过。
不过,姜霁觉得燕辜此人城府极深。
利与不利的话题,到了他耳朵里,好似都没什么所谓,这眉眼嘴角的笑,像是刻上去的。
就是这份“稳得住”,瑞湘两王远远不及。
听他话说一半,且暗指什么,姜霁活像是成了截实心的木头桩子,不明其意道“卑职近来足不出户,对朝中之事知之甚少,扫了信王殿下评说朝臣的兴致。”
燕辜听他这么说,反倒不好再深谈下去,不然就有批评指摘之意了。
他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