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才抬起了头,眼睛血红,满脸泪痕。
瑞王妃惊了,成亲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瑞王哭。
瑞王平静的端起了手边的茶盏,温热的茶水入了喉,他眼睛清明了些,看到站着的瑞王妃,道“站着作甚?坐啊。”
瑞王妃心弦紧绷。
这样平静的瑞王,实在太反常了!
怯怯的“哦”了一声,磕磕巴巴的点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厅中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拿着瑞王亲手写的辩折送进宫的温淮回来了。
这一去一回,辩折依旧在手里。
对上瑞王的眼睛,温淮觉得心口发紧,垂首低声道“皇上说让殿下您安心思过,其他的,他自有主张。”
瑞王盯着温淮手里的辩折看了几息,眼底骤然变厉,抬手拂了小几上的茶盏,一并被拂在地上还有那卷圣旨。
瑞王妃看着圣旨被茶水打湿,吓得心都要跳出来,忙屏退了厅中及廊下的丫鬟。
当值的丫鬟巴不得尽早离开这冰窖呢,得令后一息之间散了个净。
瑞王呼吸急重,目光如电的看着地上的圣旨“说罚就罚,连我的辩解都不看。”
他喃喃说着,忽的笑了起来。
瑞王妃总觉得瑞王这笑声里有危情的味道,却也不敢多问,只是重新奉了杯茶。
温淮等到瑞王稍稍平息了些,才道“殿下不必恼怒,一时的低谷算不得低谷,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说出这番话的温淮丝毫没意识到,瑞王会被皇上忌惮继而禁足,他也是有大功劳在的。
瑞王什么都没说,之后的很久,他都没有再说,只是安静的禁足抄经。
不过,从他捏起笔的那一刻,他身上终于是多了点“沉稳”。
这日姜零染去了君安街的杏林堂。
王瞎子来坐堂已有几日,听大虎说杏林堂的人有些排挤他。
昨日回去给兄长捏骨时姜零染问他,在杏林堂如何,他说都好,言谈之间很是满意的样子。
远远就看到铺子外排着长队。
队伍的最前面是王瞎子的桌案。
大虎小心的护着姜零染和青玉身侧,唯恐他们被往来的行人冲撞了。跟着望了眼队伍,笑道“自从王老先生来坐堂,远近的骨伤病患都赶来求医。”
姜零染点了点头,没从前面进,而是绕到了后门,进了后院。
当初她小产时曾来过这里,这一晃已数月过去。
如今她的境遇也已天翻地覆。
她不免有些感慨,仰头看了看天际,不似那日的灰蒙蒙,她轻轻抿了笑,侧首吩咐青玉“你去看看王老先生的厢房收整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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