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霁想着石阡来时的神色,皱起了眉,目光审视的盯着她“真是这样?”
“是啊,不然还能有什么?”姜零染一脸正色的回答,瞧见姜霁的嘴唇动了动,不知嘟囔了句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她也不问,披上斗篷就要往外走。
姜霁瞧见,急声喊住她,沉声道“做什么去!”
“跪祠堂啊。”姜零染止步扭身,一边系着斗篷带子,一边答他“还没跪够时辰呢。”
“”姜霁被她这坦然的回答噎了下。
想着如今天冷,恐冻坏了她,纵是心中余怒未消,却也不舍让她去跪了。
哼道“罚跪就免了。”
“你从今日起在屋里抄经,什么时候抄完一百遍,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姜零染道“那么多经书,我抄哪一本?”
姜霁道“哪本字儿多,你就抄哪一本。”
“好。”姜零染点头走回了房里,来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最厚的,在书桌后坐定了。
姜霁看她这么乖顺,心中越发的警觉。
离开之前吩咐松鼠道“你在院外守着。”
“啊?”松鼠眨眼道“公子,这是后院,我怎能久留?”
“这倒也是。”姜霁想了想又道“去找把锁,把院门锁了。”
“啊!”松鼠惊的瞪大了眼“您要锁姑娘??”
姜霁点头道“锁!”
厢竹搬着小杌子坐在廊下,托腮看着紧锁的院门,半晌低低的叹了口气。
一旁的青玉跟着叹了口气,问厢竹道“这都锁了两日了,姑娘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厢竹扭头看了眼屋子里伏案抄经的姜零染,眉间略起愁绪“姑娘心里乱着呢。”
说着想起什么,又是叹了口气“不过公子这么做倒也好,省的姑娘去做负心违愿之事了。”
青玉赞同点头。
汀兰苑院门被锁的第四日,近晌午时,太子妃送了帖子来,请姜零染过去用午膳。
姜霁不得不把人放出来。
出府后,文叔一边赶马车,一边侧首冲着车厢里道“姑娘,人在前日进京了,住在了昌乐坊,挂了匾额,楚府。”
姜零染算着前世的时间,这一世,迟了些日子。
但总归是进京了。
“让大虎守着,留意他都见了谁。”
前世单逸安这个兵部尚书并未被革职,反倒是兵部侍郎吕淮平被揪错查办,而楚元卿进京后便填了兵部侍郎的缺儿。
楚元卿此人极擅趋炎附势之道,且机警敏锐,前世留京不久就看清了局势,搭上了瑞王,后来瑞王的势力渐渐弱于燕辜,楚元卿当机立断的改投燕辜。
让人奇怪的是,燕辜竟然收了他,还颇为重用。
此后不过月余,瑞王匆忙的去了洛州的封地,直到她死之前,都未再回京,燕辜则成了唯一一个继位人选。
而后两年间楚元卿成功的挤掉了单逸安,稳坐兵部尚书一职。
那也是兄长惨死的开端。
可恨的是她前世行动受限,除了楚元卿,朝中还有谁在兄长的案子上推波助澜,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她所知的罪魁如今都聚齐了,也该清理一下,好过年了。
文叔隔着帘布听到了姜零染的话,恭声称是,又问道“那什么时候把这个消息透给郑清仪?她早早就托了王路注意着楚元卿进京的消息。王路不敢擅作主张,来问姑娘的意思。”
姜零染道“他这才刚上岸,还没来得及看一下岸上的好风景,我若一杆子就给打下水了,倒有些不近人情了。先等等吧。”
她近些日子极少过问平肃侯府的事情,提起楚元卿就想到了郑清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