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该赐你一死的。”
燕辜磕头的动作一止。
这话是不会赐死他??
“襄州,你择日便去吧。”皇说完,从笔洗里捏出毛笔,沾了沾墨,重新批阅奏折。
燕辜跪在地如泥塑石雕。
襄州距京足有四百里,州内一半都是山。
都说靠山吃山,可襄州的山全都是穷山,除了石头,连一根草都不长!
土质石质更是松滑,每年雨季便频发泥石流,造成房屋掩埋,良田尽毁的惨态。
故而州内有条件的人家全都迁居到了别处。
这样的荒地,皇竟要给他做封地!
可岂敢说不呢?
如今他能保住一命已是庆幸了!
再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燕辜回过神,缓慢的又磕了个头。
破了皮的额头贴在沾染了血液的粘腻的石板地,冰凉的感觉顺着额头直凉到了心里。
“多谢父皇饶命。”
燕辜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回到了府里。
难得的,他什么都不在乎的酩酊大醉了一场。
燕辜被赐封地的事情传遍了朝野下,众人都很是意外。
依着皇宽厚的心性,燕辜这刚丧妻,且身又带着伤,如何会选在这个当口提封地的事情?还是襄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众人不免猜测燕辜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皇,想到燕辜刚从汝州回来,莫非是文安王和黎锦的死?
不过皇家秘辛自然是无人能解惑的。
因是择日,燕辜并未着急走,而是派了人往丰州去。
五六日后,狐狸传了信回来。
信不敢详尽的说明,只说有天大的好消息,还说他正在往京中赶,务必让燕辜拖延几日出京。
燕辜看了信,萎靡了数日的精神稍有振奋。
自那次劫了丰州往阳南关的信笺后,他就曾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做了猜测,对于狐狸说的天大的好消息他并不觉意外。
这件事情,确实能大到捅破天!
天不亡他!
皇不给他活路,老天爷给。
他会成功的!
自回到京中,姜零染就准了青玉和大虎的长假,让他们安心的在府中准备婚事。
距离成亲之日越发的近,这日厢竹和松鼠分别代表着姜零染和姜霁,一起往他们的新屋送些赏赐。
路竟巧的遇到了隋风。
隋风瞧见他们并肩有说有笑的,一时像是喝了一坛子醋。
再想到他们是打小长大的,情分自然不一般,或许厢竹是喜欢松鼠的?这般一想,隋风心生难过。
想了这些,隋风连前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厢竹也瞧见了他,见他发怔的站着,蹙眉走过去几步,疑惑道“隋总掌这是要做什么去?”
隋风闻言看了她身边的松鼠一眼,不答反问道“你们又是做什么去?”
松鼠见问的是他,忙揖手道“这不是青玉和大虎的婚事将近了。”
“我们代表着姑娘和公子去送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