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仅靠两条凳子腿维持平衡,晃晃悠悠的坐着,拿着牙签挑着牙:“谁和你说我要重出江湖了?”白晓笙愣住了:“您老不准备闯荡江湖?我还等着您在江湖上创造出新的篇章完成我的笔录生涯呢。”
一口将挑出的残渣吐了出来:“笔录生涯?你小子当真要做笔录生涯?我劝你还是放弃吧。”白晓笙眉头一挑:“前辈何出此言?”白晓笙自认笔录人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听到这番话心里一百个不服气。
怎么?看不起人?
那人将牙签弹飞,回身伏案双目紧盯着白晓笙面部似笑非笑:“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什么叫江湖?”白晓笙不假思索的回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错!”那人双手交叉比划出一个叉:“答非所问,我问的是什么叫江湖,而不是江湖在哪里。”白晓笙闻言一愣,仔细想却陷入了沉思。看白晓笙一副纠结模样,那位咧嘴一下:“今天我心情好,就指点你一番。”
话音刚落,只见那位单掌拍案飞身而起,从白晓笙肩头越过,白晓笙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衣襟后领一紧,接着就是一番天旋地转,待站稳后白晓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驿站的屋顶上,而带自己上来的那位正蹲在自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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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门城依山而建,松门城的驿站建立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即便这驿站只有二层,但是从驿站的屋顶眺望却几乎可以将整个松门城囊括入眼,这种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人不由自主的朝着远处眺望,不知何时松门城的大门已经打开,城外早已没有了难民的影子,站在驿站楼顶看到远处的人都是蚂蚁般大小,更远处则是视线所不能及,看到的却只是一些模糊的形状线条。
“按照你的说法,你现在所看到的就是江湖,你现在就可以动笔了。”白晓笙一脸的迷茫。
这是江湖?动笔?动什么笔?怎么动笔?从何下笔?
见白晓笙沉默,那人笑了笑:“所谓的江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人生,一个人一辈子不过百载,就算人生再精彩又能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折腾出多大浪花?你要记录的不是这个人,而是在这个人的折腾下那些浪花翻涌到了何处,是变成滔天巨浪还是小潭沉水。”
白晓笙沉默片刻,抬起头,双眼湛湛有神盯着以指点天下之势高谈阔论的某人,那人微微一笑:“想学啊?我教你啊。”
……
白家村一户人家。
一妇人按压着穴道给老人按摩:“老祖,以小白的脾气真的会老老实实跟着那位吗?”
老者咧开嘴笑了笑:“那可是老祖我亲自编的词儿,给那位忽悠小白根本不是事儿,等小白反应过来,嘿嘿,也就来不及咯~”老者单手捻着嘴边雪白的胡须,那模样别提有多得意了。
妇人闻言轻笑,但随即又皱眉:“可是这么算计小白,倘若小白想明白了不会记恨咱们吧?”老者摇摇头:“那也得有时间来记恨啊,你也太小看那位了,那位一旦折腾起来……嘿嘿……如今这世道,可不比以前,精彩着呐……嘶,轻点儿轻点儿……”
……
清晨,一辆四檐挂铃的马车在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中从松门城驶了出去,笔录人赶着马车,车里躺着个老古董。
白晓笙皱眉寻思着:“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重置天下